这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耳边发丝的摇晃仿佛在掩盖我的屈辱。
“陆女士,快上飞机吧。”一旁的地勤见状,忍不住催促。
我缓缓弯腰,去捡起地上破碎的桂花糕屑,从这个角度望去,父母和姐姐她们看起来更像一家人。
终于,我要离开个只属于姐姐的家了。
“爸妈,再见。”
我看了父母许久,随后转身走进廊桥。
坐进飞机里,我捏起碎裂的桂花糕放进嘴里,耳边回荡着父母对姐姐的关怀声。
姐姐连父母对我那最后一丝关怀也夺走了,同事也彻底粉碎了我对血脉亲情的最后一丝留恋。
桂花糕很甜,但碎了的桂花糕,味道有些就不尽人意了。
不过没关系,将来我会给自己买很多很多完整的桂花糕。
……
我再次踏上了和前世一样的旅程,进入新公司,我被分配到了顾老太太的办公室。
顾氏集团本就是顾老太太和顾董白手起家打拼下来的,如今总公司稳定,顾老太太便交给了顾总打理。
而老太太只身前往非洲,准备开拓顾氏集团的海外领域,于是她常年带着新员工在这边做开发。
在新员工的调配中,我算是幸运的,就连顾老太太最得心应手的张特助也来接应我。
“小姑娘,心里要是难受,就跟姐说,姐想办法让你换个地方。”张特助的眼神和前世一样,依旧充满怜悯和不忍。
老太太在这边过得十分节俭,在她身边的日子比跟着别人苦得多,来历练的大批实习生,能坚持到三年后的几乎所剩无几。
稍微有些能力的父母,都会设法让孩子调到其他部门,或是其他地区。
上辈子我也不愿意呆在这里,那时我才刚大学毕业岁,就被家人这样安排,心中又气又恨,刚到的时候就抱着张特助痛哭了一场。
张特助去帮我传了话,但父母坚决反对我调离,转身还在外人面前说我吃不了苦。
即便是我人在非洲,也知道他们在国内已经把我说得一无是处了。
我曾经想过,如果是姐姐,他们或许早就安排好了。
不,他们甚至不会舍得让姐姐来吃苦。
我回过神来,对张特助道了谢。
“我愿意留下,能跟着顾老太太学习是我的荣幸。我早就听说,顾老太太智慧非凡,能在她身边学习到一点皮毛,我都心满意足了。”
张特助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我身上,满是心疼:“好,好孩子,你的情况我也有所耳闻,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在这里你就叫我张老师就行。”
“老师好。”我郑重地喊道。
新来公司的实习生,哪个不找个老师傅带带呢?
认了师傅,在这鸟不拉屎的偏远地区,多少要念这份师生之情。
可有些师傅,喜欢拿腔拿调,大多都会职场霸凌新来的员工。
上一世,我因为太过闹腾,没人愿意带我,吃的苦可不少,在工位上哭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那时,我日日夜夜想着逃离非洲,好不容易熬到三年期满,回家向爸妈哭诉那三年的辛酸,换来的却是“咎由自取”。
他们说,别人家的孩子进顾氏集团都能光宗耀祖,只有我,没出息。
妈妈还是那句话,本想生个儿子,结果拼了半条命生了个丫头,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我选择了沉默,他们大概能心满意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