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有,不过,”十七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老先生夜间惊醒了一次,似乎感觉有事发生,但我以为他只是年岁大了睡得浅,便没在意。”
“你可真是。殿下若追究起来,你也打算用这样一番说辞?”陌颜瞪了他一眼。
“一个丫鬟而已,有必要告诉殿下吗?”十七不解。
“绿阑只是个丫鬟不假,但她和宋姑娘有关联,凡是牵扯到宋姑娘的,无论事情大小,都得禀报殿下。”陌颜对这种事看得倒是比十七明白许多。
“那我去请他来,你留在这处守着他们。”十七似乎觉得他所言有理,便沉声开口道。
陌颜不乐意了,伸手摸了摸已经衣袍上已经干涸的血迹道:“你守着,我去找殿下,顺便换身衣裳。”
没等十七开口,陌颜便已消失在风中。
十七提剑虚虚地朝他离开的方向比划了下,飞身跃至医馆屋顶,听着宋如韵和容老先生的谈话。
“先生,你觉得绿阑有异样吗?”宋如韵轻声开口问道。
容老先生细细回忆了番,点了点头,“她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做什么都心不在焉,老夫当时只是宽慰了几句,没细想。”
“那她。会不会早已料到自己今日这般?”宋如韵似是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
“韵儿,你没事吧?”南宫奕低沉而清晰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宋如韵下意识转头,便看到一身墨色长袍的南宫奕,满脸担忧地大步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宋如韵轻声问道。
“陌颜告诉我的。”南宫奕边答话边将她细细打量了番,见她脸色苍白,伸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
这句话果真似有神奇的蛊惑作用般,她只要听了便觉心安,扯出一抹笑,朝他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你帮我查查绿阑是谁杀死的,好吗?”
南宫奕见她软声请求的样子,心早就软了,连忙答道:“韵儿不必忧心,这事我自然会去查清楚的。”
“老夫觉得,这村中之人最是可疑,不如殿下派人查查这里。”容老先生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轻声道。
“先生,您。”南宫奕听他如此称呼自己,心中生疑,看向宋如韵,从她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您知道我的身份了?”
“这种事瞒着老头子做什么。”容老先生笑笑。
“也罢。”南宫奕也跟着轻笑了下,说道:“那就依老先生所言,十七,你派人手盯紧村子,将可疑之人抓来盘问,动作不要太大,以免激怒了他们。”
南宫奕对所属本国的臣民,总怀有一种博爱,无论他们如何,是否领情,只有在他眼皮子地下受苦受难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这是宋如韵最欣赏他的一点。
“韵儿,我们先出去,将绿阑安葬了。”南宫奕怕她再在这里待久了心中更压抑,便想带着她先离开。
宋如韵听到安葬绿阑,立刻点了点头,跟着南宫奕走了出去。
一路上,宋如韵都乖巧地任他牵着,低垂着头跟着他的步子,让他一时有些不习惯,从前那个伶牙俐齿、清冷中有些高傲的韵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