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儿暗中责备自己如此沉不住气,竟慌乱间将对自己不利的信息说了出去。
“城中的确有胡人,不过我只与二皇子谈过,除非灵儿妹妹千里眼顺风耳,将这事看了个明明白白,听了个真真切切,不然是如何得知的呢?”宋如韵抓住她的破绽,步步紧逼,周身一片森然冷意。
“绝无此事!宋如韵,你别信口开河!”赵灵儿气急败坏地嚷嚷道。
宋如韵冷哼了声,见她实在慌乱不已,体贴地没再向前,给了她喘两口气的工夫,心中只觉好笑。
明明一开始是赵灵儿掌控局势,厉声质问她的,现在竟完全反了过来,赵灵儿成了被质疑的一方,如今已经慌得口不择言。
“妹妹若是冷静下来了,那我们便继续谈谈,那胡人是怎么跑到妹妹眼皮子底下的呢?”宋如韵笑得一脸无害,出口的话却毫不留情,直击要害。
南宫奕瞧见她这副吃不得亏的样子,默默退到了一旁,只觉自己的担心多余了,以宋如韵的战力,一打多完全不是问题。
“妹妹若是还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这通敌乃是大罪,想必妹妹心中有数。”宋如韵瞧着赵灵儿脸色铁青却不发一言的样子,只觉心中舒爽极了,连说许久都不觉得累,若不是怕这群姑娘们听得累了,她能生生将赵灵儿气哭。
事已至此,该收尾了,宋如韵转头看向南宫奕。
南宫奕当即意会,沉声开口道:“私通外敌,论罪当诛,鉴于赵灵儿皇子妃的身份,本皇子便拟条折子,上报朝堂,请百官论断。”
赵灵儿听了这话直接双腿瘫软,倒在了地上,伸手紧紧捂着小腹,神色痛苦。
绿阑连忙上前扶住她,扯着嗓子高声道:“小姐,您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腹中胎儿怎么办!”
宋如韵见状只是冷笑,暗想这绿阑果然不是个普通丫鬟,她这么一喊,谁都知赵灵儿有了身孕,而她腹中胎儿一旦有事,自然与自己和南宫奕脱不了干系。
南宫奕显然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来了这么一招,转头看向宋如韵,无奈地耸了耸肩。
宋如韵见赵灵儿已经被绿阑和另一个丫鬟搀扶着走了,心中顿觉无趣,拽着南宫奕的袖袍,唉声叹气地道:“走吧二皇子,真扫兴,戏还没演全呢。”
赵灵儿这个主事一走,宴会不欢而散,几个性子急躁的姑娘骂骂咧咧地走了。
宋如韵和南宫奕并肩行至宫外,一时相顾无言。
宋如韵悄悄将脚下小石子拨到南宫奕脚边,开口打破了沉寂:“南宫奕,赵灵儿口不择言之时说出了城中藏匿胡人之事,是不是可以推测她和最开始那个胡人便勾结到一起了,狱中关着的那个只是障眼法。”
南宫奕听闻垂眸思索,下意识摸了摸袖中,才想到那把扇子已经碎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指却闲不下来,悄悄缠绕着宋如韵如瀑的墨发,勾起唇角看向她。
宋如韵见自己和他说正事,他却仍没个正形,愠怒地往前走了几步,头皮却一阵揪痛。
气冲冲地转头看去,见南宫奕手指上缠着一撮儿她的头发,始作俑者一脸无辜地望着她,还未察觉到佳人的滔天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