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家奴无视,重伤无人照料,我接过来照顾两天。”宋如韵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龙去脉。
平阳郡主“哦”了一声,见她已经抱着药罐走向屋内,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沉思卿在宋府修养几日,经宋如韵精心照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平阳郡主一进屋,沉思卿便连忙起身下床行了个礼。
宋如韵扶住了她:“不必如此,你有伤在身。”
沉思卿却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畏惧,轻声道:“该有的礼数的不能乱的。”
“没关系,郡主不介意这些的,快把药喝了。”宋如韵连忙说道。
沉思卿毫不犹豫地端着药碗,一口气喝光了汤药,舌头被烫得又痛又麻,连眼泪都出来了,却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平阳郡主见到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实在生不出好感。于是没当沉思卿小心翼翼地投来打量的目光,她都回以一个带着压迫和敌视的眼神。
几次下来,沉思卿也察觉到了什么,她在沉府就性子敏感,对这种事极为在意。平阳郡主对自己如此明显的不善,让她心里猛地一沉,久久反应不过来。
平阳郡主又同她闲聊了几句,便急匆匆地回了府。宁王和宁王妃定下了时间,让她务必赶回,她不敢不从。
沉思卿见平阳郡主走了,神色放松了些,眉间却仍是化不开的忧愁。
宋如韵见状,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觉得。郡主不太看得上我。”沉思卿小声答道。
“郡主性格便是如此,她直爽惯了,自然不太喜欢畏畏缩缩的人,你不必耿耿于怀,等有机会让你们多接触,熟悉了句好了。”宋如韵连忙安慰道。
沉思卿却仍是闷闷不乐,轻叹了口气,道:“宋小姐不必宽慰我了,我自己几斤几两心中是有数的。”
宋如韵一时无言,只好拉着她坐了下来,给她倒了杯葡萄酒,然后低头打量着她今天换的这件衣裳。
这件衣裳用的不过寻常料子,但白色的面料上又绣着几株腊梅,鹅黄芯蕊极为鲜亮,让这件衣裳平添了几分明艳之感。
而细看这针脚,直线挺直,曲线圆顺,不露底不重叠,一看便知绣技比寻常裁缝还要精湛几分。
“这衣裳。”宋如韵便摩挲着面料上的一朵腊梅,便轻声开口。
沉思卿垂下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宋小姐是不是觉得思卿太低贱了,连衣裳都如此简陋。”
宋如韵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是说你这绣技十分精湛,比成衣店卖的那些还要精致许多,如韵实在羡慕不已。”
沉思卿听见这话,稍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道:“不过一些寻常法子罢了,不足一提。”
宋如韵摇了摇头,“切莫妄自菲薄,城中名门贵女,精通琴棋书画的不在少数,但懂绣艺的并不多,因为她们心高气傲,难以静下心来做这些细活,这便是你的过人之处。”
沉思卿听了她一番话,心中生出了几分自信,伸出手指摩挲着那朵她亲自绣上的腊梅,笑得灿烂。
又平静地过了两日,宋如韵接到了平阳郡主的请柬。
宋如韵一猜便知平阳郡主耐不住冷清,因此邀请名门贵女小聚。
“郡主设宴,你与我一同前往吧。”宋如韵对沉思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