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见宋如韵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动静,小脑瓜一转,便将事情猜了个大概,于是凑到她跟前,小声提醒道:“小姐,您空手去找二皇子,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宋如韵听到白芷这番有些无礼的话,非但不恼,反而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追问道:“那。白芷,你说是,我送他些什么他会欢喜?”
白芷手撑着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会儿,轻声道:“我觉得送什么并不重要,只要送东西这人是小姐,无论何物二皇子一定都会喜欢。”
宋如韵听闻先是娇羞地笑了笑,想着她在南宫奕心中,在旁人看来竟有如此足的分量?随即又撇了撇嘴。
若是以前,她可能还真是送什么南宫奕都会宝贝得不得了,但现在,她惹怒了人家。
见白芷正一脸期待地盯着自己,似乎坚信自己一定能拿出个像样的东西赠予南宫奕。宋如韵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摆了摆手讲白芷打发了下去,自己翻墙倒柜地找了起来。
一通乱翻之后,宋如韵终于从红木书桌底下钻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长条形的楠木盒子。里边装着的正是他俩初识那段日子,南宫奕在府中养伤时,她偷偷画下来的。
宋如韵忆起往昔,脸色微红,四下打量了番,确认屋中只有她一人后,才小心地打开了盒子,将那幅画展开平铺到桌上。
只见画中之人一身墨色锦衣,领口高束,象牙白的面庞上,眉目悠长如远山,幽深如墨的星眸。英气勃勃,飘逸绝伦。
宋如韵仅盯着画像,便有了片刻失神。回过神后又觉画面太过单调,又研磨提笔,在男人身侧勾勒出几道水墨山河,更衬得这人眉目俊朗,风度翩翩。
没有片刻犹豫,宋如韵又在画的下角,题了一行小字:“初遇见公子如竹,韧在骨中,情难自禁,作此画——如韵赠。”
笔锋一顿,宋如韵愣住了,她觉得自己这番话是不太过直白,但已落笔,墨迹也马上干涸,无法更改。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大不了被他嘲笑一番。”宋如韵有些自暴自弃地将画重新卷了起来,装进楠木盒中。
勇气却早在题字之时耗尽。宋如韵长叹了口气,想着不如再缓一日,等自己平静下来再送去也不迟。
于是重新将那个木盒藏到了书桌之下,继续躺在藤椅上虚度光阴。
那边宋静雅在小屋中伪装好了自己,便有些急不可耐地向城中走去。
宋静雅骨子里多少带着几分自傲。其实丞相府中,名声在外的不过是她才貌双绝、气质清冷的姐姐宋如韵罢了。
城中之人对她印象深刻的寥寥无几,只有平日里想着攀丞相府关系有意同她亲近的几个贵女。
所以宋静雅行了半路后,并未有人认出她。她将这归结为自己的伪装技术高超,一路上都沾沾自喜了起来。
南宫明上次没参与查探宋静雅踪迹之事,所以对他们四个出去后打听到的状况颇为好奇。偏偏这四个人都有意避着他般,无论他如何邀请,也不肯来幽兰居将情况告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