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主也正和文修怄着气,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中白白胖胖的灌汤包,直到汤汁流得快溢了出来,才闷声将那个破碎的包子夹到自己碗中,却没往嘴里送。
“二皇子,可寻到可疑之人?”还是文修顶着压力打破了沉寂,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问道。
南宫奕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目光紧锁在宋如韵身上。
宋如韵终于被他盯得不自在了,转头看了他一眼,一望见那对幽暗如深渊的眸子,心中也猛地一沉,小脸瞬间垮了下去,将筷子轻放到桌子上,对平阳郡主和文修扯出一抹笑容,道: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郡主和文公子吃尽兴了再回去罢。”说完便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见宋如韵走了,平阳郡主也“啪”地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提着裙摆小跑着去追宋如韵。
“韵儿,你都走了,我还怎么尽兴。我跟你一块走,让那两个臭男人在那儿瞎玩儿吧。”平阳郡主气鼓鼓地道。
宋如韵见她这副样子,轻笑了声,问道:“怎么,郡主,是不是文修惹你了?”
平阳郡主听见宋如韵这样说,火气更大了,愤愤地道:“连韵儿都猜得出是那个混蛋惹了我,可那个榆木脑袋就是意识不到,气死我了!”
“好了好了,郡主,不气不气啊!”宋如韵连忙给她顺了顺气,轻声安慰道。
平阳郡主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才不会为他生气呢,不值得。”说罢挽上宋如韵的胳膊,二人一同朝前走去。
客栈中剩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文修觉得这场面有些滑稽,便憋着笑压低了声音道:“二皇子,你那头是怎么回事?”
南宫奕却是一点儿笑不出来,摆了摆手,拿起桌上的一坛女儿红,掀开盖子便往嘴里灌。
文修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夺他手里的酒坛,慌乱道:“二皇子,有话好好说,大可不必如此。”
南宫奕也并未有什么过激举动,一坛酒下肚后,抹了抹嘴角,双颊微红,眸中却依旧一片清明。
“走了。”南宫奕干脆地扔下两个字,大步流星地迈出了客栈的门。
文修见人都走光了,也无心眷顾那些美味,扔了袋银子在桌上,急匆匆地跟着南宫奕跑了出去。
南宫奕似乎都不想与文修同行,步履生风,将文修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文修看他的路径似乎是通往皇宫的,便停了脚步,不再追赶,那个地方,不适合他。
宋静雅被一个黑衣人拖拽着去了一间位于京城东南角的小屋,条件与此前无异。
宋静雅在假意跟着宋如韵他们走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悄悄向宋如韵展露着自己的可怜之态。她知道宋如韵虽然心思缜密,但其实很心软,定然不会绝情地看着她被带回去定刑。
其实她猜得不全对。宋如韵恨她的时候,恨不得立刻将她带回去听候发落。宋如韵的心是她在途中有意无意的哀求下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