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想让南宫漠迎娶这位异域公主,拉拢一国势力,可比丞相府要强上百倍。但这公主却看不上南宫漠,说他冷冰冰的,看着不好相处,反而对风度翩翩,待人温和的南宫奕一见钟情,缠着南宫奕许久,让他头痛不已。
到最后这二皇子对孜亚公主都有了心理阴影,一听到她的名字,便浑身不自在。
可那会儿宋如韵和南宫奕还没什么往来,她自然不知道南宫奕的这段往事,但对南宫奕而言情况就不同了,他有那样一段经历,若是宋如韵追究起来,他还得哄上一阵子。
因此赵灵儿仅凭“孜亚公主”四个字,便轻松支走了南宫奕。
等南宫奕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他只得知了宋如韵被押入大牢的消息,却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而且皇后下令严禁外人探视,这就让他更加心焦。
李大人心如死灰地将女儿的遗体运回了李府,府中当天便挂满了白绫,前来吊唁的人无一不为之惋惜。
这工部尚书,掌管兴造众务,城池之修浚,土木之缮葺,山泽之事,堰决河渠,皆经他手。
并且他不似大部分官员,交代手下去做,而是经常到工地之上,亲自指导。因此他在百姓之中口碑极好,声望极高,这也是皇后如此重视他情绪的原因,毕竟安抚民心是重中之重。
他的女儿李扉文,自幼时便视他为英雄,觉得他无所不能,更是常跟着他在修筑的工地之上跑来跑去,十分能吃苦,长大后更是性情爽朗,颇有英姿。
女儿一死,他觉得后半生都没了指望,世上又少了一个懂他的人。
因此他和夫人守着女儿的灵柩,舍不得下葬。
宋如韵莫名其妙又进了地牢,再次进入那幽暗潮湿的环境中,心中竟升起了一抹诡异的亲切之感。
宋如韵被自己这想法惊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贴着墙壁滑坐了下来。
牢中依旧各种蜘蛛爬虫到处游荡,晚上还会有老鼠到处乱窜。牢房中也没什么可供她消磨时间,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到处是死气沉沉的压抑。
显然李扉文死亡一事,少不了宋静雅的参与,但凭她的智商和脾性,恐怕想不出这么阴毒的法子。
只是若要调查此事,她还是只能从宋静雅下手。可是她现在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该如何传消息呢。
宋如韵低垂着头,乌发松散地垂了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幽暗的牢中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是蜷缩着的背影多少透着几分无助和凄凉。
宋如韵低头用手指绞着衣袖,直到袖口的银色丝线都被她抽了出来,她无聊地重复着这一举动,消磨着漫长的时光。
“韵儿。”一声焦急又温柔的轻唤传入了她的耳中。
宋如韵以为她出了幻听,晃了晃脑袋,继续抽着袖口的丝线。
“韵儿!”南宫奕再次低低地唤了声。
宋如韵这才有些惊喜地抬头朝前望去,隐隐见幽暗的光线中映出了南宫奕满是焦急的脸,连忙小跑着上前,难掩激动地叫道:“南宫奕,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进了地牢,感官都迟钝了,出了幻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