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凌微微一愣,追问道:“怎么不见的,多久了?”
小虎显然被戳到了伤心事,本来年纪就小,这下更加承受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孟凌顿时也慌了神,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别哭了,哥哥带你去找。”
却是抬步朝李扉文在的那处走去。
“扉文姐姐!”孟凌有些无措地高声喊道。
李扉文听到动静,从一堆木头和碎石中直起了腰,朝孟凌看去。
却见孟凌几个大步就走到了跟前,将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子塞到了她怀中。
李扉文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搂住了小孩子,却被他一声突然拔高的嚎叫吓了一跳,差点儿将孩子扔了下去。
“我手上都是土,你先把他抱走。”李扉文皱着眉道。
孟凌猛地后退了几步,摆了摆手道:“无妨,这孩子不比你干净到哪儿去。”
“小兔崽子!”李扉文抱紧了哭闹不止的小孩,咬牙切齿地对孟凌道。
“姐姐,这是线索。”孟凌心中发虚,连忙解释道。
“去拿点儿吃的给他。”李扉文瞪了他一眼,淡声道。
等小孩子一手攥着一块精致的糕点,止住了哭泣胡乱往嘴里塞时,李扉文和孟凌才稍稍松了口气。
“小虎,你告诉这个姐姐,你爹爹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不见的,只有告诉她,她才能帮你找回来。”孟凌轻声道。
“爹爹,爹爹。小虎两日没见到爹爹了。他有病。”小虎又开始抽噎,小手指了指胸口,“他这里痛。”
“那你爹爹消失前,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孟凌继续问道。
“行了,别问了,他太小了,问多了会伤心。”李扉文看着小虎撇着嘴冥思苦想的样子,心中不忍,打断他道。
“爹爹说。说。”小虎挠了挠脑袋,眼珠滴溜溜地转,“他说,他会带大家出去的,过上从前的日子。”
这番话完整地从小孩儿的嘴里说出来,让李扉文和孟凌皆是一愣,等他们正想在问个仔细时,一声粗哑的呼唤传来:“小虎,赶紧回家!怎么又跑那些人那儿去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像喉咙卡着痰般嘶哑粗粝,让人听了便觉头皮发麻。
小虎却是没露半分惊惧神色,迈开小腿循着声音跑去。
“姐姐,小虎的父亲,绝非常人。”孟凌很少这般无凭无据地直接下定论,但这次却是十分坚定地对李扉文道。
“那是自然。”李扉文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监工要紧,这事改日再查吧。”
医馆内,容老先生端坐于堂中,绿阑则按着他的吩咐,将运来的草药逐一存入正堂的药墙之中。
“丫头啊,我这都坐了半日了,怎么不见有人来问诊呢。”容老先生似乎是太过无趣,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姐说了,这里的人似乎不喜外人进入,也许我们的好意,人家并不领情。”绿阑仿佛将事情看得很透彻,轻声答道。
“那你陪老头子说两句话。”容老先生朝她招了招手。
绿阑便放下正欲往药柜里存的五味子,快步向他走来。宋如韵将她派到此处的目的,便是照顾容老先生,因此自然要以他的意愿为主。
“说说你从前之事吧。”容老先生抿了口茶,淡淡地道。
绿阑神色一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她其实是怕极了别人问起她的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