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顿,南宫奕补充道:“你瞧,不过是划破了点皮而已。”
宋如韵看着南宫奕脸色惨白却依旧强作镇定的安慰自己的样子,眼中的晶莹之色就那么措不及防的低落而下——
自己是抱了鱼死网破的心态去的,用了多大的力量,自己难道还能不清楚么?
“韵儿,快别哭了。”
南宫奕看着那人落泪的娇憨之态,着实是有些头痛,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瓷瓶,看着梨花带雨的宋如韵道:“韵儿,我这里有金疮药,劳烦你帮我上一下可好?”
宋如韵抽噎了两下,胡乱用衣袖赖了赖脸上交错着的泪水。
一言不发的从南宫奕的手中接过了那个精美的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帮南宫奕上起药来。
一时无言,烛火的盈盈之光静静地落在宋如韵白皙的肌肤之上。
一缕青丝俏皮的从钗中滑下,继而悠悠的抚过宋如韵纤细的脖颈。
南宫奕看着,呼吸不由得一窒。
踢了踢那犹如一只死狗一般昏倒在地上的南宫默,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似的,轻咳了一声道:“咳,韵儿,南宫漠你想怎么处置?”
宋如韵细细的将药粉洒在南宫奕的伤口上,继而又贴心的吹匀了开来。听到南宫奕的询问,宋如韵手一僵,眼底略过了一丝冷意。
掏出自己的手绢将南宫奕的伤口包扎好,顺手继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宋如韵终于直起了身子,神色诡谲模辩的拿起一旁桌子上那精美的瓷器,看着地上的南宫漠,眼神冷淡的仿佛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南宫奕看着宋如韵的神色,心中顿觉不妙。
可是想阻止却是已然来不及了——
南宫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宋如韵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看着那精美的瓷器径直坠向南宫漠的脑袋,最终碎裂成花朵。
“砰——”
屋内的动静顿时吸引了屋外守着的宫娥。
宋如韵却是调皮的冲着南宫奕眨了眨眼睛,朱唇微动,悄无声息的比了个口型:“还不快走!”
那边,随着“吱呀”的声响,宫娥已是把门给打了开来。
火光电石之间,那小宫娥进门看到头破血流的南宫漠和跌坐在那满脸惊恐之色的宋如韵,顿时扬起了一声好似要穿破了天际的尖叫声。
此时正是宫里的用膳时间。
“皇后娘娘——”
一个锦衣打扮的侍女一脸为难的看着那一脸盈盈笑意,正在给皇帝布菜的皇后,嗫嚅着嘴角,似乎是想说什么却碍于皇帝在场不好说出口似的。
南宫禹夹了一口皇后放在自己盘中的佳肴,撇了那一脸为难的小宫女道:“何事?说呀。”
小宫女闻言,脸上不由得更像是便秘一般,憋得一脸菜色。
正踌躇着嘴里的话不敢说出口,却见得皇后是双眸一亮,意有所指的开口道:“锦儿,是不是漠儿与云柔县主出了什么事?”
南宫禹闻听,却是眼神一凝,连夹菜的动作都不由得迟缓了下来。
放下筷子,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神色,定定的看着锦儿。
锦儿被南宫禹如虎一般的视线注视着,更是苦不堪言。
她当然知道皇后的意思,但问题是,问题是,确实是南宫漠与云柔郡主的事不假,可却不是皇后娘娘所想的那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