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偷偷将二皇子藏在悦园,没人声张,宋静雅后来是如何知晓的?想到了那件不见踪迹的血衣,白芷似乎明白了。
应是血衣被宋静雅发现,以她那张扬而急躁的性子,看不得二皇子受此等痛苦,擅自请了大夫过来,然而这大夫在来宋府的途中,却被别人安插的眼线盯上,那人想都不用想就是南宫漠。
紧接着他派了赵灵儿来打探情况,宋静雅差点儿露馅,多亏了小姐及时出面应对。不过这样一番折腾下来,送二皇子出府的计划也泡汤了,然后小姐这才整日钻研医书。
所以结论就是:她是罪人,千古罪人!
白芷被这个晴天大霹雳击得瞬间崩溃了,边哭边跑着去找宋如韵。
“小姐!小姐!”白芷哭得撕心裂肺。
“又怎么了?”宋如韵听见白芷的声音,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问道。
下一秒就见白芷像个炸弹般朝她扑来,直直地砸入她怀中,吓得她差点儿魂魄出窍。
白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宋如韵只好先将书放到一旁,抱着白芷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安慰道:“别哭了,你这是犯了什么错,说出来,我不会怪你的。”
白芷又抽噎了好一阵儿,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她自己想通那事儿告诉了宋如韵。
宋如韵听完神色神色并无太大波澜,也没有责怪白芷,只是淡淡地道:“白芷,这事错不在你,就算那天血衣没被发现,你又能保证二皇子能在这里藏多久,迟早会有人发现的,只是时间问题。”
宋如韵一番话,听得白芷一愣一愣的,但细细思索后,又好像是那么回事,于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难以抹去自责之感。
宋如韵瞧着门外,隔墙的杏花如雨,纷纷落下,香味也清淡了许多,不觉间阳春已过。
母亲的祭日快到了。
宋如韵清丽的面容陡然生出一抹悲伤,怕白芷发现,又迅速将视线移回,闭眼逼回了盈在其中的泪水,攥着衣袖的手不觉地紧了紧。
经过几日苦心钻研,宋如韵终于在一本泛黄的古籍中,搜寻到一行细密的小字:金创药方。
金创药其实流传已久,但在这过程中总有那么几个庸医胡乱改药方,或是为了降低成本,或是为了增快药效。因此现在大夫所知的金创药方,恐怕都是庸医传下来的盗版。
但这本医籍非常古老,其中的方子自然最接近原始版,所以可靠程度比外面的大夫多得多。
宋如韵瞬间斗志昂扬,端坐在书桌前,不断伸手将滑落的发丝拨到一旁,另一只手誊抄着医籍上难辨的小字。
后来被总是滑落的头发搅得烦了,干脆唤来白芷,让她拿了条红绳,将乌发拢至一起,系了起来。
阳光自窗口打进来,宋如韵神态悠然,脸上蒙了层柔和的光晕,颇有种洗尽铅华,一尘不染的超然之感。
白芷看得一愣,竟生出一种世间所有男子都配不上她家小姐的想法。
宋如韵终于将那药方抄完,伸了个懒腰,见白芷这丫头又在盯着她出神,不由得轻笑出声:“白芷,你怎么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