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城脸色僵住。
秦若汐的态度并不难踩,他只是难免心存侥幸。幸亏他还有B计划。岑城转而对着秦安问:“安安,你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吗?”
秦安狐疑地看向秦若汐,小可怜一样地摇头。
岑城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也对,安安这样小,实在太容易被人欺负了。”
“你休想再打安安的主意!”秦若汐一把将秦安拉了回来。
岑城摊了摊手:“我没有,只是发现我违约了,主宅也威胁不到我们,只要你们在我的保护内。明白这一点,主宅也只能对我条件性妥协。”讲到这里,他莫名兴奋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我们的安安。”
所以离开岑城的保护,就可能有来自主宅的威胁?还有什么我们的安安?秦若汐气得涨红了脸:“你无赖!”
无赖,但有用就好。
岑城半蹲在秦安面前,刚要开口,秦安一脚瞪了过来。岑城抱着肚子,脸色煞白地坐到了地上。
秦安张开双臂,保护性地站在了秦若汐面前。
此前那一刀,并未痊愈。一蹬之下,血色渐渐染红了衬衫。
秦安看着,忍不住颤抖。就连秦若汐,也一时怔住。
岑城万万没想到,秦安好不容易不排斥他的亲近,一下子又退回到原点。他强忍着痛,解开衬衫给他看,还摁了摁:“骗到你了吧?爸爸打翻了番茄酱,没来得及收拾,才用纱布包起来的。”
秦安半信半疑,岑城抱起他,递给了秦若汐:“安安该去上学了。”
将人送走后,岑城半靠在墙上,默默地看着秦若汐。在对方瞥过来时,笑问:“若汐,你不会吝啬一丁点儿酒精和纱布吧?”
他的肩膀耷拉着,面色难堪,笑得也很虚弱,很难让人拒绝。
秦若汐将东西递给他时,岑城眼中闪烁着光芒:“可以帮我上药吗?”
“要么自己上,要么走。”
秦若汐冷冰冰地甩下话,扭头就走了出去。
卫生间的镜子,干净明亮地照出岑城的模样。他静静地等血将纱布染红,才手脚麻利地扯下来,似是完全没注意到被二次伤害的伤口。
酒精蛰得伤口发疼,岑城咬着唇,想到秦若汐那句谁愿意生谁生,又觉得还不够痛。
她虽然一句没再提,可脸上尚未完全淡化的疤痕在提醒着他,当年她经历了什么。
哪个女子不爱美?她完全可以通过小小的医美手术去掉。之所以留着,怕是因为还在恨着。
而她捅下来的这一刀,反倒成了两人密切的联结。岑城莫名地觉得,他与秦若汐当年感受到的痛是一样的。
到了某一天,一定会有那一天的,他尝遍了她曾经历经的苦难,他们就能心无芥蒂地,永远在一起了。
秦若汐瞥见垃圾桶里带血的纱布时,敏锐地觉察出异样——岑城的伤口过去这么多天,早该好个七七八八。秦安的一脚力度能有多大,也不该出这么大的血量。
难道他想碰瓷?
天知道,被质疑的岑城万分委屈,还带着被发现的尴尬:“太痒了,我忍不住去抠伤口。一来二去的,伤口总是反复发炎……怎么办呢?”
秦若汐几乎不敢相信对方在示弱。她心中波涛起伏,面上却淡漠:“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