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峡中,各人表现各不相同。
有人目瞪口呆,有人不可置信,有人咬牙切齿,也有人忧心忡忡,亦有人幸灾乐祸。
三剑侍直接离去,他们要去向首席长老侯望报信,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太惊人了,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能力。
即便是吴文峰在场也无济于事,三人看得很清楚,方才吴文峰被这一拳几乎吓破了胆,连站都站不稳了。
更要命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程官到底有多强。
天门峡中,一片寂静。
很多人都被惊呆了。
整个世界中只有呼呼风声。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就在这时,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打破了整个世界的安静,“我听说烈阳宗的飞鹤公子来我玄清宗与人切磋,专程赶过来看看,飞鹤公子呢?”
似乎因为她的话,整个世界仿佛才重新活过来了一样,有弟子道:“原来是安师姐,你来晚了一步。”
来人明眸皓齿,正是安如梦,她显得有点疑惑:“什么意思,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那名弟子苦笑一声,“安师姐,你看看那边。”
安如梦看向生死台,顿时美眸一凝,“是他?”
她认出来了程官,“他怎么在那儿?”
当安如梦看清楚生死台上的景象之后,她顿时惊呆了:“飞鹤公子,他……”
旁边的弟子苦笑道:“是啊,败了,而且败得非常彻底,一拳,那个叫程官的变态仅仅用了一拳就打得飞鹤公子爬不起来了。”
“原来他就是程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安如梦急切道,作为外宗第一人,安如梦知道的事情远比他人要多。秦飞鹤她是知道的,而且她很清楚,大楚八俊,每一个人的实力都要远比普通人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正是因为了解,她才必须要知道,秦飞鹤到底是怎么败的。
而另一方面,她则是对程官更加好奇。
当初在湖边,她被程官一拳打退的时候,就知道此人绝对不简单,少女的求知欲让她对这个年龄比自己还小的神秘高手充满了好奇。
她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修炼,少在宗门走动,因此对宗门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听了这名外宗弟子说的话之后,她彻底陷入了无法思考的状态。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程官抬脚,踩在了秦飞鹤的头上,“我很好奇,飞鹤公子的脑袋会不会比别人的更硬一些,我这一脚踩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跟西瓜一样烂开。”
吴文峰一听,彻底陷入了惊恐,他嘶吼道:“助手!”
秦飞鹤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如果秦飞鹤死在程官的脚下,纵然程官要付出代价,可是他吴文峰也逃不了烈阳宗的怒火,毕竟是他是今日天门峡在场的唯一长老,秦飞鹤若死在这里,他难辞其咎,宗门也肯定会直接把他推出去顶锅。
在场的一众内宗弟子们都一言不发,不知道他们心中都在想些什么。
“等一下。”安如梦叫了一声,来到生死台上。
“是你?”程官认出了她,这不是在之前偷袭我的小妞儿吗?
“程官,你不能杀他。”安如梦焦急道。
“为什么?”程官淡淡问道。
“飞鹤公子乃是烈阳宗地位最高的弟子,你若杀了他,烈阳宗会与你不死不休的!”安如梦从之前的弟子的讲述中已经知道了程官的脾气,这位小爷脾气大得很,一言不合就打人,连长老都敢打,可见这家伙的胆子有多大。
但是安如梦觉得,传言未必是真,程官绝不会像传言中的那么坏,肯定是他得罪了什么人了。
安如梦相信,以自己的地位,一定能化解这里面的仇怨的。
程官一笑,感情这小妞儿实在关心自己啊,这么看来,这小妞儿还不错嘛,跟聂家的小妞儿一样心地善良。
听到安如梦的话,秦飞鹤狰狞说道:“听到没有,我乃烈阳宗的唯一真传弟子,你竟敢将我打成重伤,你这是自寻死路,还不快扶我起来,然后向我磕头谢罪,这样我还能考虑饶你一命!”
程官看着他似笑非笑:“我真佩服你的勇气,都这么半死不活了,还这么能摆谱。”
秦飞鹤咳嗽了两声,冷笑道:“你最好照我说的做,否则,你会后悔的!”他看着程官,脸上满是倨傲与不屑。
程官摇摇头,低声叹道:“大楚八俊,不过如此。”
安如梦看到此刻秦飞鹤的嘴脸,在心中也大失所望,她直到此刻才看清,凭实力风度翩翩的晴空一鹤,其真实面貌竟然如此。
“我连楚家的老太爷都敢收拾了,还怕你个狗屁真传?”程官一声冷笑,“真当我不敢杀你?”
程官没那么好的耐性,反正仇已经结下,程官也不指望这秦飞鹤会化解这段仇怨,那倒不如杀掉了事。
至于后事,以后再说。
如果拥有一身强大的实力,做起事来还要瞻前后顾的话,那何必修行?
修行,所求的不就是随心所欲吗?
程官并指如剑,指尖渗透出了森然剑气。
“你想干什么?”秦飞鹤浑身一紧,身上透着凉意。
“程官。”安如梦喊出声来,她心中焦急无比,害怕程官一时冲动做出傻事,虽然程官是很厉害,但安如梦不认为程官能承受得了烈阳宗的怒火。
事实上,程官并没有立刻就杀秦飞鹤的想法,即使他杀死秦飞鹤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在等,他要等所有的幕后黑手全都浮出水面。
秦飞鹤可以说是烈阳宗的命根子,程官不信到了这个时候,那些背后的推手们还能坐的住,无动于衷。
既然要玩,咱们就好好玩玩。
今天这事儿也给了他一个教训,这些人拿他没办法,他们就会拿自己身边的人开刀。
这是程官不能忍受的。
所以,他要在今天,给玄清宗的这些人上点猛药,让他们绝了拿聂氏兄弟做文章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