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玄清宗的众人来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
晴空一鹤来访的消息像是飓风一样刮过玄清宗的每一寸土地,惊动了无数潜修的弟子。
那些平日里如神龙般神秘的内门弟子们,纷纷走出了闭关之地,前往天门峡,他们想看看晴空一鹤是否如同传言般了得。
“既然秦公子这么说,老夫便成全你,毕竟能得到大楚八俊之一的飞鹤公子的指点,也是他程官的福气。”吴文峰笑呵呵道:“此子便是程官,还希望飞鹤公子不要藏私啊。”
吴文峰此话说得极为狠毒,他明知道秦飞鹤是来找程官的麻烦的,甚至是来取程官的性命的,他还提醒秦飞鹤不要藏私,这是暗示秦飞鹤下杀手不用留情。
吴文峰不愧是老奸巨猾之辈,此举既报了仇,也卖给了秦飞鹤一个面子,可以说是两面逢源。
聂远与聂子川二人一听就立刻紧张了起来,他们都在宗门中的这些日子,对很多事情都打听的很清楚了,这秦飞鹤可以说是烈阳宗二百年来最天才的弟子之一,不到二十却已是刻印巅峰的实力,就是很多执笔境界的老辈强者都不是其对手。
让他与程官对战,无疑是将他往死路上逼。
这一刻他们二人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这种场面,他们根本没有插嘴的份儿。
程官嗤笑一声,摇摇头,看向吴文峰与秦飞鹤的眼神充满了奚落与不屑。
“你笑什么?”吴文峰冷声道。
“我笑你们二人,一个为老不尊,奴颜婢膝,一个狂妄自大,恬不知耻。”程官淡然说道。
围观的众人都觉得自己的神经有些麻木了,或者说已经习惯了,现在程官再怎么狂他们都不会觉得意外了。
一个外门弟子,斩杀剑侍、打败长老,这样的妖孽,就算是再出格的行为在他身上也显得很正常。
谁叫人家有这个实力呢。
吴文峰的脸色沉了下来:“竖子,你竟然敢对长老出言不逊,今日,我以长老之名,判你目无尊长,侮辱长辈,大逆不道三大罪,代表宗门将你逐出门墙,从今以后,你与我玄清宗再无任何瓜葛!”
“好!这位长老快人快语,秦某佩服!既然此子已非贵宗弟子,秦某便再此诛杀奸佞!”秦飞鹤朗声一笑,发丝飞扬,说不出的自信。
“请!”吴文峰也是一声长笑,而后带着三大剑侍与俞作人退下了生死台。
钟秋凝看着程官,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小畜生,你可后悔?”
秦飞鹤冲她微微摆手:“师妹,你退后,待我帮你出气!”
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内心已经泛起了森冷杀意,方才程官一席话就像是巴掌一样扇在了他的脸上。
的确,他以弱冠之年龄邀战比他小六七岁的对手,本就不是多么光彩的事,这对他晴空一鹤的名声是一个污点。
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以雷霆手段斩杀了程官,这样才能维持自己的颜面。
“你勾结妖人,残害了不知道多少无辜之人,今日我便在此替天行道,用你罪恶之血,慰藉亡魂!”秦飞鹤双目幽幽,大义凛然。
程官笑道:“飞鹤公子,请开始你的表演不,表演完了之后,我也好焚琴煮鹤。”对于这种自视甚高的人,他根本不屑于多说一句话。
这时候,被惊动出关的诸多内门弟子已经有人来到天门峡中。
“云纹青衫,是内门的师兄们到了!”有人惊呼。
“他们一定是来看飞鹤公子的。”就在众人议论的同时,一个内门弟子直接来到一处观台之上,强大的气息直接将原本在这里的外门弟子们撞飞了出去,其霸道张扬可见一斑。
至于那几个被他冲撞的受了伤的外宗弟子,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秦飞鹤听了程官的话,脸上浮现出了狠意,“你会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迅速放大。、
秦飞鹤瞳孔皱缩,正要有所动作,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根本就动不了,就见一条条的透明花纹紧紧地将他束缚了起来。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拳肉相触碰的声音,一股沛然暴戾的力量,瞬间就进入了秦飞鹤的身体之中,恐怖的力量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都要解体,一口鲜血如同瀑布一般从他的口中喷出。
秦飞鹤的身体高高飞起,在不停响起的骨裂声中形成了一个抛物线,远远的落在了地上。
“什么?”
“天啊,这……”
“飞鹤公子,败了?”
四周山呼海啸一般难以置信的惊呼声。
飞鹤公子那可是大楚八俊之一啊,站在楚国年轻顶尖高手巅峰的人啊,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觉得仿佛在云里雾里,根本无法思考。
就算是那些内宗弟子们,此时也觉得发蒙。
晴空一鹤,携带何等威势而来,可在转眼之间,却像一滩烂泥一般扒在地上,这前后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这程官,到底有多强?
他们们本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违背了他们的常理认知。
“你竟然敢伤我师兄?”良久之后,一声尖叫,钟秋凝通红着眼,像是一头发狂的母老虎。
程官冷眼看着她:“你在跟我吼一声试试?”
此时的程官,仿佛是一头出云的巨龙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无比可怖的威压,甚至将他身体周围的天地之力都搅动了起来。
在这种威压面前,钟秋凝在心中升起了本能的恐惧。
她闭上了嘴。
程官转过头去,走到了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秦飞鹤身前,低着头,俯视着他:“晴空一鹤,也不过如此嘛,烈阳宗无人吗?你这种废物也配称第一人?”
众人听到他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程官的狂,他们头一次见,他们也是头一次知道,狂,还能狂到这种程度。
秦飞鹤的眼眸之中,怒意如火燃烧,他还是头一次体会到这种被人轻贱戏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