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折腾,汤药没法喝了,蜂蜜水也不能再下嘴,尧毓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被宣元帝塞进嘴里的蜜饯,倒是格外甜。
她呆呆地看着宣元帝进了偏殿,让魏顺将汤药和蜂蜜水都扯了下去,又收拾一番。
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满脑子的问号。
宣元帝对宫妃,都这么宽容的吗?
她都把蜂蜜水喷他脸上了,他那眼神感觉凶狠的想杀人,但又带着别样的情绪,她看不明白那是什么。
想也想不通,脑袋又有些昏沉。
尧毓靠着软枕,靠着靠着就睡了过去。
宣元帝洗漱更衣再过来时,就看到小姑娘靠着软枕,睡的香甜的画面。
个小没良心的!
喷了他一脸,她还睡得着!
似乎想到什么,宣元帝嘴角翘起,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她是什么样,什么性子,他能不知道?
若不是如今感染风寒,估摸着这会儿正战战兢兢抱着被子等着挨罚吧。
想着她现在还病着,宣元帝不由自主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啊……”
低沉呢喃的声音,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最后变成这样的两个字,缱绻缠绵,让人止不住心疼。
魏顺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在门口候着,见状压低了声音提醒。
“陛下,奏折……”
宣元帝侧头,淡漠吩咐:“将奏折送到这边来!”
魏顺:“……”
宣元帝眸光森寒:“有问题?”
魏顺忙摇头:“没……没……奴才这就去将奏折送过来。”
——
尧毓醒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不知道是睡得久的缘故,还是因为病着,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她慢吞吞地睁开眼,见是在含章殿中,迷迷瞪瞪扭头。
“含……”
“薇”字还在口中,就看到坐在不远处桌旁,正拿着奏折在批阅的宣元帝。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几乎在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宣元帝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模样,想着若不是在床榻上,她这会儿指不定就摔了,眼神就冷了下来。
尧毓:“……”
她真怕野史记载时,写的是十岁贵妃最后是被吓死的。
那可真是……好尴尬!
抬起肉嘟嘟的小爪子,尧毓软软出声。
“陛下,您在啊。”
她大大的眼睛往下垂着,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宣元帝心思起伏不定,最后沉着脸冷漠出声。
“朕说了,要教你过日子,自然在!”
不!
陛下!
您别吓我!
她可怜巴巴地哼哼:“陛下,臣妾胆子小,您还是回含章殿吧。”
她不知道宣元帝武功高深,耳力极好。
“你胆子小?”
他放下手中奏折,面沉如水地盯着她。
“尧毓,自朕出生到现在,还从没有谁,敢将口水喷到朕的脸上!”
但凡不敬之人,如今早就是白骨累累。
尧毓垂头丧气,很想原地寿终正寝。
要不是他说那话,她至于喷到他脸上?
看她敢怒不敢言,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宣元帝扬眉:“你还委屈上了?”
尧毓:“臣妾没有。”
宣元帝追问:“是没有,还是不敢?”
尧毓咬牙,蔫头耷脑:“不敢。”
算了算了,要杀要剐,来吧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