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非常安静，冰华无声地笑了笑。
“这么说来，慕谷主是想要傅华时的命？”
慕阳焱晦暗的眼睛看着她：“国师难道不想报仇吗？”
冰华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因为她脸上的蜈蚣疤痕，这样的面部表情让她的五官看起来有些扭曲。
“报仇？自然是想的！”
慕阳焱眼睛亮了一下：“既然如此，国师在犹豫什么？”
冰华勾勾唇：“本座没有犹豫，只是本座觉得慕谷主报仇的对象中，少了一个人。”
慕阳焱皱眉：“谁？”
脑中冒出一个人影，他听到冰华说出两个：“尧毓！”
慕阳焱毫不意外，但大燕宣元帝的手段他领教过，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真的不想对上。
尧毓他要杀。
毕竟女儿的死，和尧毓也有关系。
若没有尧毓，女儿和皇上在一起只是早晚的事，而不是因为尧毓的存在，皇上变了心，害的女儿丢了性命。
他会等，等到尧毓被宣元帝厌倦抛弃，然后再动手。
看冰华说到“尧毓”两个字时，那种咬牙切齿的神色，慕阳焱毫不犹豫点头：“自然！”
冰华转动着手腕上的一串珠链：“不知慕谷主有什么计划？”
慕阳焱：“等！”
冰华手指顿了一下，跟着笑出声。
“好一个‘等’字！”她上上下下将慕阳焱打量一番，然后提醒他：“等到什么时候？本座瞧慕谷主的身体，远不如从前。”
言下之意，拖字诀，耗时间，他耗得过正年轻的尧毓？
慕阳焱自然不会在冰华面前提及他曾经落入大燕宣元帝之手，为了活着回到陈国报仇，他付出了多少。
他以为他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但是没想到，冰华慢悠悠出声，将他落入大燕宣元帝之手的事情，包括他被关在开元寺后山，为了活命给尧毓治病的情况说了出来。
慕阳焱刷地一下站起来，冰华速度比他更快。
她伸手，在瞬间呃住了慕阳焱的咽喉。
“慕谷主如今应该是被宣元帝信任的，不若好好利用这份信任，靠近尧毓，借机杀了她！”
“你也知道若没有她的存在慕小姐应该不会死！”
慕阳焱没有武功，可为了防止被抓，他如今浑身上下都是毒，几乎就是一个毒人。
冰华话说完，察觉到不好。
急速收回手，看到手掌一片青紫时，眼底迸射出浓烈杀意。
慕阳焱冷笑出声：“国师杀了慕某人，自己也活不了，何必呢？”
冰华气结，没想到事到临头，居然会被慕阳焱将一军。
“解药呢？”
看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的冰华，慕阳焱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女人于他而言，就是用来消遣的。
即便是妻子，也是为了子嗣传承。
他与妻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为身体原因，子嗣艰难，医者不自医，所以这么多年来，膝下只有一女，无比珍惜宝贝。
“慕某人实在想不明白，到了现在，你居然还舍不得杀傅华时，为什么？”
“情爱对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
重要到，可以不顾一切，要去做扑火的飞蛾？
女儿是，冰华也是！
明知道傅华时另有所爱，撞的头破血流还要贴上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