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站起来，看着脸色也开始一点点变得青紫的冰华。
声音沧桑，眸光凶狠而毒辣。
“忘了告诉国师，慕某人如今是一个毒人，但凡碰到慕某人肌肤的人，一定会身中剧毒，半刻钟内不服下解药，必定七窍流血而亡。”
冰华的瞳孔，瞪到最大。
似乎不敢置信，慕阳焱居然会有这么一手。
缓缓走到冰华身边，看着她脸上的疤痕，慕阳焱沙哑而沧桑的声音里，透着森寒杀气。
“慕某人算是看出来了，你虽然怨恨皇上，但更多的，还是对尧毓的憎恶痛恨，若皇上如今回头，你依然会接受。”
所以他的女儿就那么白死了？
冰华没说话，只是看着形如恶鬼一样走近的慕阳焱，眼底的恐惧一点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讽刺阴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自始至终，慕谷主不都知道本座对皇上的心思，连天长地久丝本座都能送给皇上，本座还有什么不可以舍弃？”
“而慕谷主之所以帮本座一把，不过是因为如今除开本座，慕谷主身边根本没有可用之人！”
说到这里，冰华阴冷冷地笑。
“便是如今慕谷主是毒人又如何，本座中了剧毒又如何，本座若死了，你想复仇，怕是连机会都没有吧。”
被冰华说透了心思，慕阳焱眼底杀气暴涨，宛如枯木一般的手，忽然呃住冰华咽喉。
“找死！”
冰华吃痛，呼吸瞬间不畅，但是眼底依然带着讽刺的笑。
“慕谷主若是要杀了本座，那就快些！否则……只怕等会儿皇上的人找来，慕谷主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慕阳焱手上力度加大，冰华脸颊瞬间青紫。
神色痛苦至极，可慕阳焱依然从她脸上看出嘲弄。
“你……”
呃住冰华咽喉的手，在微微颤抖。
天医谷再无可用之人，天医谷入了朝廷，朝中那些曾经依附他的大臣们，一个个也都拥护皇上。
慕阳焱恨啊！
恨那些大臣们见利忘义，恨他们胆小如鼠。
但凡他们能够出手相助，他何愁大仇不能报？
偏偏他让人去找的，他认为会向着他的几位重臣，一个个对他招来的人避如蛇蝎，担心被皇上发现，甚至连去送信的人都被灭了口。
更有甚者，派人尾随送信之人，意图将他擒下。
慕阳焱有些浑浊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猩红。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冰华：“冰华，皇上能负你一次，就能负你两次，三次，无数次！这样狼心狗肺之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
“杀了他，报仇雪恨，不痛快吗？”
他稍稍松手，给冰华说话的机会。
冰华剧烈咳嗽，眼神疯狂而执拗。
“杀了尧毓，没了念想，他自然能看到本座的好！”
慕阳焱：“……”
愚蠢的女人！
他勾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在国师看来，皇上深爱尧毓？”
冰华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么一句，剧烈咳嗽时，眉头紧皱。
慕阳焱阴沉大笑：“怕是国师不知道，当初皇上在南安接近尧毓时，不过是为了从尧毓身上，探知宣元帝的消息，尤其是他背后的龙隐卫！”
冰华：“……”
看她目瞪口呆的样子，慕阳焱哈哈大笑起来。
“一国之君，哪里来的真情？身为国师，难道连这个也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