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毓没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她。
娴妃哭了大约半刻钟，半刻钟后，她两眼通红，眼睛都微微浮肿着，依然还在喃喃自语。
尧毓示意姬十二过去给画眉帮忙，将娴妃扶起来，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好。
“娴妃既然那么想见皇后，为何不直接求见皇上？”
“求过的！”娴妃的神思被拉了回来：“可不管诗兰怎么哀求，皇上都未同意。”
这九年来，即便是除夕晚宴，皇上也会在晚宴上露面，说会儿话很快离开，回红鸾殿。
她一直以为，皇后娘娘还在红鸾殿中。
可现在姚瑜告诉她，红鸾殿中除了她，根本没有第二个主子。
皇后娘娘呢？
她的阿毓妹妹呢？
尧毓拿出绣帕，递给娴妃。
“擦擦吧，哭了一场，心情应该好很多了。你若真的想要知道皇后去了哪里，还是要保重身体，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想知道的事，只要活得足够长久，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看到。”
娴妃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少女有一张天姿国色的脸蛋儿，乍一看让人惊艳，再看让人沉迷。
尤其是那双乌黑的眼睛，纯澈干净，眼底的关切并非做戏。
曾几何时，也有一位小姑娘，在她被家人算计，几乎痛失所有时，递给她一方丝帕，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擦擦吧，哭了一场，心情应该好很多了。你若真的想要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想做的事，只要活得足够长久，你足够努力，总有一天，你会做到，让所有人看到。”
娴妃的眼底，慢慢盈出泪水。
她紧紧抓住尧毓的手，不错眼地盯着她。
“阿毓，是你对不对？”
“一定是你，对不对？”
“阿毓，我是诗兰姐姐，凤鸣镇被你救下的那个年幼失母，几乎被父亲甚至整个家族丢弃的金诗兰啊！”
尧毓垂眸，遮住眼底的神色。
等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眼帘，冲着泪流满面的娴妃摇头。
“娴妃认错人了。”
看着哭着摇头的娴妃，尧毓一字一顿告诉她：“本公主是大燕四公主，姚瑜！”
看着少女眼中的疏冷之意，娴妃猛地惊醒。
惴惴不安地松开抓住尧毓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对……对不起四公主，诗兰……诗兰失态了。”
尧毓淡笑：“无妨！”
见娴妃已经缓过来，尧毓的注意力转到了早膳上。
“这会儿还早，娴妃应该还没来得及用吧，坐下一起吧。”
画眉生怕娴妃再出状况，本想试探着让娴妃回宫，没想到娴妃愣了一下，点头应下了。
“多谢四公主。”
早膳的分量不多，但是种类很多，即便是热粥，都有三样。
还有几碟小咸菜，再带上糕点面食，摆了慢慢一石桌，两人吃绰绰有余。
娴妃吃的心不在焉，时不时去看尧毓。
尧毓吃的非常自然，她神色淡淡的，似乎看不到娴妃时不时看向她的目光，还有眼底的探究，只管优雅喝粥，吃水晶蒸饺，喝牛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