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郡主见众人都看着她,她平和地笑了笑。
“能得冯院判看诊,是本夫人的荣幸。”
冯储连忙回话:“夫人言重了。”
两人说完,安云郡主伸手,身后大丫环给她手腕上搭了一方帕子,冯储隔着帕子把脉。
把脉的时候,冯储的脸色从刚开始的平和,到一点点皱眉,再到眉头紧蹙,之后脸色变幻不定。
众夫人看的心都紧了起来,一个个捏紧了帕子,呼吸都放轻了,似乎生怕打扰了冯院判看诊。
片刻后,冯储收回手。
他再看向安云郡主时,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
安云郡主看着,心也提了起来。
“冯院判有话直说,本夫人承受的住!”
众夫人觉得可能真的不好。
尧毓淡淡出声:“冯院判说吧,大家伙儿都等着呢。”
“是,娘娘。”
冯院判咳嗽一声,不看任何人。
“回娘娘,郡王妃与安云郡主都有喘鸣之症,但是安云郡主的症候比郡王妃厉害很多,加之府中有不少紫荆花,安云郡主会时常咳嗽,情况严重时会因为吸入花粉过量,加以药物一起,中毒昏迷。”
众夫人大惊:“中毒?”
冯储点头:“是,中毒。”
众夫人:“……”
这次她们都不敢接话了。
安云郡主是谁?
是先帝表妹,是韩国公夫人,嫡子还是韩国公府世子,谁敢给她下毒?
老夫人皱眉:“冯院判,紫荆花也是毒物之一?”
冯院判点头又摇头:“一般来说,紫荆花发出来的花粉与人接触过久,会诱发喘鸣症或使咳嗽症状加重,对本就有喘鸣的病人来说致命的。若是有人在病人喝的药物中加入一些温和的中药,时间一长,合着紫荆花粉一起沉积在病人体内,变成毒素侵蚀病人身体。”
众夫人:“……”
安云郡主虽然从前也身体不大好,也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没出阁的姑娘似的,成天待在院子里。
与安云郡主交好的都知道,安云郡主是喜好热闹的性子,否则也不会在场有夫人知道她院子里有几株紫荆花树。
有夫人忍不住小声嘀咕:“安云郡主有喘鸣之症知道的虽然不多,韩国公作为枕边人怎么会不注意?可刚才安云郡主身边的大丫环说了,韩国公因着安云郡主喜欢紫荆花,还种满了后花园。”
“是啊,喘鸣之症不是什么隐疾,寻常大夫都能诊治出来,安云郡主病了这么久,几次险些丢了性命,韩国公为何一直没有人将紫荆花拆除了?”
“对,这事情说不通啊。”
“就是!除非韩国公存了心想要安云郡主的性命!”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先帝表妹,是皇族!”
“那你们怕是不知道吧,韩国公因着韩世子的事,现在头痛着呢,安云郡主当初为了世子之位,可是以死相逼,怕是夫妻情分早就没了。”
“那也不至于……”
“呵!不至于?这话你说出来不怕良心难安?”
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各种阴私谁没比谁少见,装什么单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