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疑惑，她到了祁氏。
“你还知道来公司？”一见到祁灵，祁啸就是皮笑肉不笑的态度：“和段霖串通一气，算计到你老子头上来了！”
刚进办公室还没坐下，这么大一顶帽子就扣下来，祁灵脑中警铃大响，愣了一秒钟才茫然地问：“爸爸，你在说什么呢？”
祁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全是老狐狸的光：“这点小把戏就别在我面前耍了。利用段氏帮你脱身，自己却开了个公司在娱乐圈混风混水。”
伴着低低的咳嗽，祁啸的声音越来越冷：“我还不知道我养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
这老狐狸在商场纵横多年，心眼比什么都多，前段时间祁灵和陆星朦在娱乐圈四处找投资必然瞒不过他。
祁灵在心里快速搜索应对的办法，等祁啸说完了她也想好了，身体松软地靠到沙发上，略带撒娇地说：“爸爸，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
她有点委屈似的，声音里还带上了鼻音：“我这几天是陪着星梦在跑投资，但是那个公司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不是想着她是我表妹，多少帮衬着点吗。”
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老狐狸的脸色，最后话音一拐：“是不是……杨安泽跟你说什么了？”
祁啸陡然抬眼看着祁灵，目光如炬：“你自己没做，就不怕别人说！”
祁灵眼神坚定地和祁啸对视，心里却已经把杨安泽那个混账骂了个底朝天。
“爸爸。”祁灵眼泪含在眼眶里：“我是您女儿，你怎么老是听外人的话呢？我还在段霖面前使劲说咱家的好话，段霖也因为我的劝告，打算和祁氏合作了，可是您……”
这个委屈，这个无辜，这叫一个声泪俱下。
听祁灵哭哭啼啼一阵，祁啸的态度也缓和下来，低咳一声问道：“那段霖，确实愿意和我们合作？”
“嗯！”祁灵重重点头：“我今天就是想来和爸说这个事情的，段霖本来想直接把那块地卖回祁氏，我劝了好久他终于答应双方合作了。”
言语之间带着邀功的小骄傲。
闻言，祁啸终于露出点笑意，重重地拍了拍祁灵的肩膀：“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儿，之后在段霖面前多说点话，亏待不了你。”
好不容易从祁啸这只老狐狸眼皮子底下蒙混过了关，出来祁灵就变了脸色——杨安泽那个混账东西，竟然暗中搅乱她的好事！
祁灵给杨安泽发了条消息——“想知道祁冉的下落，就到天台。”
二十分钟后，杨安泽气定神闲来到祁灵指定的位置，戾气逼人：“你到底把冉冉藏到哪里去了？”
祁灵冷笑一声：“你暗中调查我？”
杨安泽：“冉冉但凡有任何岔子，我绝不会放过你。”
祁灵：“在我爸爸面前搅混水，真有你的。”
两个人明明面对面，说出的话却风马牛不相及，但凡有一个旁人听见都觉得这两人可能不太正常。
把该发泄的发泄了，杨安泽的眼神深沉起来，幽幽看着祁灵：“你以为在你爸面前卖个乖，私下里那些小动作就没人知道了？”
“祁灵。”杨安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来日方长，我有的是办法弄你。”
本来对杨安泽私底下的小动作就很厌烦，听他说话祁灵更加厌恶，难听的话不假思索就出了口：“有的是办法？可吓死我了。你能怎么着？你信不信我很快就把你踢出祁氏！”
话音刚落地，杨安泽因为祁灵始终不松口祁冉的下落怒急攻心，两步上前抬手一个耳光就要落下，语气森冷：“是吗？那我们看看到底谁先把对方弄死。”
祁灵没想到这男人敢突然发难，毫无防备，下意识往旁边一闪，没注意脑袋磕在墙上，眼前啥时一黑。
“你敢！”纵然头很晕，祁灵口头上仍不落下风：“现在我对祁氏很重要，真有什么事我爸第一个不放过你！”
杨安泽显然并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转身就要继续教训。
还好正在此时他的电话响起来，看脸色应该正是祁啸的来电。
杨安泽略一思索，冷哼一声：“算你好运。”
等杨安泽离开天台，祁灵才皱眉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缓过当下最难受的阶段，这才慢慢起身往自己的公寓去。
出电梯时头还是很晕，低着头要去开指纹锁，突然惊觉门口站着个人。
“谁！”祁灵低呼一声。
“啧。”背着光，男人的声音都被蒙上一层阴影：“几天不见，对我这么防备？”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灵的神经一紧一松，大脑更加眩晕起来。
她咬着牙走过去开门，背影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你来这里干什么？”
上官衍自觉跟她一起进屋，语气轻松随意：“就是来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可还满意？”
祁灵头晕得厉害，站在原地手撑强，声音弱下去：“姜楠楠？原来是你让她来的。”
想了想，她忽然笑了下。
真想问一句，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他们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送与拿，还要来自己面前讨赏。
她又没有求他。
上官衍抬手将客厅灯打开，转身去看她，正要开口却见她面前的地板上正一滴滴往下淌着血。
上官衍脸色大变，长臂一伸把女人揽到怀里，低头观察她的面色：“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祁灵脸色和唇色都很苍白，鼻间还有殷红的血往外渗，眩晕再也克制不住，靠向上官衍胸膛的一瞬间就彻底晕厥了过去。
过来看人一眼还把人直接看晕了过去！
上官衍脸色难看极了，飙车把祁灵送去医院，一通检查结束人还没醒。
“怎么回事？”上官衍现在的模样很可怕，面目都是凶光：“上次不是说没问题了才安排出院的，为什么会突然昏厥！”
医生站在他跟前垂着头，不敢和他对视，拿着报告小心翼翼地解释：“上官先生，祁小姐之前没完全调理好就强行出院，这次头部应该受到创伤导致昏迷，具体情况还要观察……”
医生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卡在嗓子里。
没办法，上官衍的脸色阴沉得像要杀人。
等医生说完，上官衍问出了关键性问题：“她这样的状态要持续多久，什么时候醒，有没有后遗症。”
深秋的天气，病房里温度适宜，医生的后背却起了一层一层冷汗。
抬手擦擦额头的汗，谨慎措辞：“根据检查结果来看，祁小姐的情况不算太糟糕，清醒……应该在二十四小时内。至于后遗症，我也不敢断言，一切都根据病人的身体情况为准。”
上官衍就坐在床边，眉心都是深壑，胸腔里一股怒火无处发泄，最后抬手对医生挥了挥：“出去。”
好在，这一次祁灵的情况远好过上次，当天晚上就清醒过来。
上官衍看着被灯光勾勒得柔和的祁灵的脸，态度前所未有的严肃：“之后这段时间你老实在医院治疗。”
祁灵才醒说话都没什么力气，闻言半眯着眼睛回答：“不行，后天段氏和祁氏签约，我必须在场。”
“有什么比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上官衍眼底有火，双臂撑在祁灵身体两侧，四目相对：“祁灵，不要惹我生气。”
祁灵眼神淡淡的，就这么和他对视：“上官先生这是要管我？”
上官衍抿唇，“是。”
半晌，突然浅浅地笑了一下：“凭什么？”
上官衍被堵了一口气，还待要说话，没想到祁灵精神不济竟然又睡了过去。
满腔因为关心升起的愤慨就在祁灵毫无防备的睡颜中消散了，上官衍无奈摇头，抬手将被子给她掖了掖，轻手轻脚离开了病房。
因为上官衍看得太严，祁灵到底还是住了一天院，但是段祁两家签约这天，她还是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悄悄离开医院，奔向签约现场。
祁灵赶到的时候仪式还没开始，段霖和祁啸杨安泽等人正在休息室虚与委蛇地说些合作的事宜，见到她来都十分亲热。
祁啸摆出慈父的模样朝祁灵招招手：“小灵怎么现在才到，快过来，我刚和段总说起你。”
祁灵看了段霖一眼，深吸一口气藏起身体的不适走到祁啸身旁坐下，笑道：“路上有点堵车，仪式快开始了吧？”
“差不多了。”祁啸看向杨安泽：“去看看。”
这场仪式祁啸完全交给杨安泽布置，由此也可以看出对杨安泽的重视。
杨安泽应声出去，休息室就只留祁家父子和段霖三人。
段霖适时开口；“今日签约仪式结束之后，祁董答应的事情……”
祁啸朗声笑了笑，气度十足：“段总放心，既然以后就是合作伙伴，祁某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十分钟后，杨安泽遣人过来请他们出去正厅，签约仪式即将开始。
段祁两家的合作，声势自然要盛大，杨安泽为了展现自己的能力，更是能请的不能请的都请到了现场。
仪式前后总共进行了半小时，两家各自发完言就是签约合影，这过程中祁灵都有点心不在焉。
快结束的时候，祁灵率先去了休息室隔间——她的头实在有些疼，周围又嘈杂，再呆下去感觉脑袋会炸开。
才休息了没两分钟，祁灵就听到休息室外面有依稀争吵声。
其中一个男人显然很愤怒——“她那样的身体状态，你知道之后为什么不送她回医院好好修养？反而纵容她在外面东奔西跑？”
另一个男人就有点无奈——“上官先生，这是祁灵自己的选择，我当然要尊重。”
上官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