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问出来了,可却半晌没人回应。
上官衍意识到了什么,轻声喊祁灵的名字。
仍旧没有应答,只有沉稳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这个女人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上官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多的却是无奈。
原本有把祁灵叫醒问个清楚的打算,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有些事情自然会清楚的。
这一天她也的确是累了。
就这么背着她一步步走下了山,等把人轻轻放在座位上。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正要关上车门。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祁灵的。
祁灵翻了个身,似乎是觉得这铃声烦人,原本以为她要醒了,却没想到。
只是转了个身之后又没了动静。
但手机依旧响个不停,上官衍只得将她的手机拿了过来。
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看了一眼熟睡的祁灵,他按下了接听键。
“祁小姐,你好。”
这声音——
上官衍皱了眉,这声音很熟悉,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对方没听见声音,又问道:“祁小姐?你在么?”
这下上官衍立刻想到了,这声音正是晚宴上带走她的段霖。
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些不悦。
“是,你找她有什么事?”上官衍冷冷道。
“你是——”对方听见男人的声音表现得有些惊讶,迟疑地问。
“她已经睡了,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那就明天再说吧。”
闻言,段霖了然一笑,接着表示了理解,“是我冒昧了,深夜打扰,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祁小姐有没有安全到家罢了。”
“哼,她现在很安全,没事的话我就挂了。”上官衍蹙眉,他很不喜欢这个段霖。
“好的,再见。”
段霖挂断了电话,手下的人却有些惊讶。
“少爷,您让查了那个上官,不是打算告诉祁小姐的么?”
闻言,段霖看着手上上官衍的资料,微微眯起眼,神色高深莫测。
那张纸上清晰记录着上官衍的年龄,身份,过往经历等的详细信息。
但很奇怪,一切的信息只从他出国留学开始,而大学前的信息是一片空白。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世间的一切都会留下痕迹,哪怕再微小也会有迹可循。
这个男人的信息空白只有一种解释,那是故意的,他不愿意让他的过往暴露于人前。
所以,这个上官衍绝不简单。
而能查到的那些信息,多半也是他想让别人看见的,毫无意义。
于是,段霖点燃了那张调查结果,看着它一点点烧成灰烬。
瞳孔映着鲜艳的火光,半晌才开口道:“突然改了主意,我与她毕竟非亲非故,贸然出言也不好。眼下我想更看看这位祁大小姐,究竟有多聪明。”
与此同时,杨安泽也在调查上官衍的身份信息。
今晚对于他而言,注定是个不眠夜。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祁啸就算能咽下这口气,他杨安泽也不能。
既然从祁灵那里下手很困难,那就从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调查好了。
手下很快带回了消息。
“杨总,查到了。”
不断将手上的钢笔打着转,抬眸看向来人,“说吧。”
“这个上官衍是个海归富二代,和秦家的二公子走的很近,都是些斗鸡走狗不学无术的主,在赛车玩票那个圈子很有些名气。”
闻言,杨安泽皱了眉,“就这些?”
直觉一般的,他觉得上官衍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手下一愣,“就这些了,这人的身份很简单。早年出了国,近两年才回来的,最有名的事情就是为了个车模豪掷千金。”
“算了算了,下去吧。”杨安泽皱眉。
这个上官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如若真的是这样,那祁灵你也算是找错了靠山呐!
杨安泽忽的冷笑一声,将钢笔投进了笔筒。
成为风暴中心的上官衍还不知道自己一晚上受了这么大的关注。
他将祁灵带回家,自己便在沙发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便听见砰的一声响。
皱着眉起身,却见祁灵蹑手蹑脚站在窗边。
见他醒过来,神情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早啊——”
“你这是又要走?”上官衍已然清醒过来。
“不是,去洗漱而已。”祁灵摆摆手。
“不是就好。”
上官衍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随着薄毯滑落下来,露出精壮又毫不夸张的肌肉。
这下祁灵简直不知道眼睛往哪里看好了。
匆忙移开视线,但耳尖还是红的要滴血。
“啊……我去洗漱了。”
说完,飞速溜之大吉。
坐在沙发上的上官衍自然注意到她的忸怩,微微挑眉,唇边泛起一丝弧度。
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
等祁灵洗漱完毕,一回来便看见上官衍端着两杯牛奶走出来。
想起方才的那一幕,祁灵还有些不自在。
但上官衍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招呼道:“来吃早饭了,家里没什么食材,随便做了点三明治。”
坐下咬了一口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三明治,祁灵才意识到上官衍方才的话是谦虚了。
“上官先生的手艺也太好了些。”
“唔,这话我爱听。”上官衍挑眉一笑。
两人间的气氛似乎逐渐自然起来。
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的时候,祁灵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见她拿起手机,上官衍想起了昨晚的那通电话。
但很快,祁灵的表情让他意识到,应该不是段霖打来的电话。
因为祁灵捏着手机,眉头紧锁,几秒后挂断了电话。
没一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
祁灵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终于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熟悉,是曾经她以为自己最好的朋友——谭雪。
“灵灵,我想见见你。”谭雪的语气带着些请求之意。
越是深信的被伤的越深。
曾经的祁灵也以为两人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可现在她早就不那么天真了。
闻言,只是冷冷道:“谭雪,你当初既然想好了要向杨安泽出卖我,就已经做好了永远失去我这个朋友的机会了吧?现在又来说什么想见我,不觉得可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