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段时间姜楠楠都有告诉她，为了找她敷衍都坐了些什么。现在面对上官衍急切的神情，她狠不下心欺骗和拒绝。
“我答应你。”她回答：“我想清楚之后，会主动联系你。期间就在楠楠这里，不会再消失了。”
听到她的保证，上官衍一直紧绷的弦才算是彻底松懈下来。
两人安静下来之后，分开好几天的思念就像喷泉一样喷涌出来，上官衍的视线一刻都不愿意离开祁灵。
上官衍：“你的手机开机，和我保持联系。”
祁灵：“好。”
上官衍：“之后我可以来看你吗？”
祁灵顿了顿：“可以。”
得了想要的回答，上官衍彻底放松下来，面上浮起笑容，趁祁灵不注意快速地拥抱了她一下。
听完这一小段描述，姜楠楠再次嫌弃起祁灵：“都这样了，你还呆在我这里干什么？直接跟他回去了呗。”
祁灵也无奈了：“放心吧，我打扰不了你几天的。”
她看了下时间，不早了，也是时候去看看自己的爸爸了。
……
医院里很安静，祁啸住在最高层的VIP病房，环境更是清幽。
祁灵走过走廊离病房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病房里传来的欢笑声。
“这声音……”祁灵皱眉：“不是说要静养吗？”
因为祁氏和之后的琐碎事务，祁灵只有祁啸刚进医院那天过来看过，这还是第一次过来，所以并不清楚祁啸的身体状况，不过照目前看来情况应该相当好了。
祁灵推门进去，刚好看到李露娜满脸的含羞欲滴，正和祁啸玩着互相喂水果的小情侣又游戏。
她轻咳两声，让病房里的两个人意识到她的存在。
祁啸脸上的笑还没收起，看见祁灵还亲热地招呼：“灵灵过来了啊，来，坐。”
李露娜也站起来，仪态万千地说：“我出去一下，你们父女俩慢慢聊。”
病房里就剩他们父女二人，祁灵坐在稍远一些的单人椅上，神情淡定：“看来身体恢复得很好？”
祁啸脸上没太多病容，甚至有点容光焕发的意思，视线从李露娜离开的方向收回来，心情很好地说：“露娜照顾我很用心，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没想到这只老黄牛对那棵嫩草还真的挺上心。
祁灵心里一阵厌恶，脸色也沉了下来：“你和她这么开心，那你有多久没去看过我妈了？”
祁啸笑容一僵，冷淡下来：“突然提她干什么？一个植物人，我看不看的有什么差别？”
几分钟前还氛围融洽的病房里瞬间连空气都冷淡下来，祁啸虽然还在病中，但是沉着连的时候还是有种莫名的气势。
只是此时的祁灵已经不会被震慑了。
她岿然不动地坐着，声音里充满嘲讽：“当初妈妈娘家能帮衬祁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种话？她变成现在这样又是谁的错？你们就在同一个医院，却从来没有想过去看她。”
越说越生气，祁灵的眼睛里满是灼烧的怒火：“祁董事，你和新欢在这里嬉笑怒骂调情的时候，有没有一秒钟想过那个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发妻？”
“混账！”祁啸被这一桩桩指责气得恨不能一个耳光扇过去让她闭嘴：“我和你妈的事情，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父女二人横眉冷对，怒目而视。
祁啸本就心脏有问题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被祁灵这一气，瞬间心率就不齐了，靠在床头哼哧哼哧喘气。
匀了足有两分钟的气息，他才重新冷静下来，一身病态的虚弱看向祁灵：“我问你，之前你答应会帮祁氏度过这次危机，现在祁氏情况怎么样了？”
果然，祁灵心里冷笑，什么在祁啸心中都比不过一个祁氏。
她长腿交叠上身前倾，有些奇怪地问：“怎么？杨安泽没向你汇报公司情况？”
说起这个祁啸就对杨安泽很不满——这么长时间了，不仅祁灵没来探望祁啸，连杨安泽也几乎没在医院露过面，更不要说汇报公司情况了。
祁啸隐隐觉得这一病有种失控的无力感，但是不愿意在祁灵面前显出颓势，依然装着从容淡定的姿态稳声说：“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只管把你的情况汇报给我，不要管其他的。”
正好，今天祁灵过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向祁啸宣布她的决定。
这会儿祁啸主动提起，她当然不会遮掩，直言道：“祁氏我无力回天，已经放弃了。之后祁氏怎么发展，你们自己商量。”
听见这话祁啸的声音就压了下来，带着无言的压迫感，眼睛里的狠绝如有实质地落在祁灵身上：“你说什么？”
祁灵丝毫不惧，站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祁啸：“祁氏的情况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救不了，就算是你亲自上场恐怕也救不了。倒不如任它自生自灭。”
祁啸气得拳头都攥紧了：“你说的还是人话？你别忘了自己姓什么，祁氏真的完了你以为自己能好到哪里去？”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祁灵兀自往病房门走去，打算离开这里。
背对着祁啸冷哼一声：“生意场上有一句话，叫盈亏自负。你纵横商界数十年，这个道理了总是懂的。祁氏有今天的下场也属于咎由自取，我看你也不用费心救它了。”
“你！”祁啸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然而祁灵说完这句话救大步离开房间，根本不给他再次发火的机会。
……
段霖离开段氏之后忙于自己的公司，好一段时间没回家，今天难得公司休息，他也抽空回了趟家看爷爷。
段老爷子悠然自得地在后花园里摆弄他的花花草草，旁边的花架上一只小鹦鹉正叭叭叫着：“爷爷，爷爷。”
段霖走进来的时候，鹦鹉看见，立刻换了词：“小乖孙儿，小乖孙儿。”
段老爷子头也不回笑呵呵地说：“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啊。”
段霖上前，接过爷爷手里的花洒帮着浇花，温声道：“公司也放假，反正没别的事情，回来陪陪爷爷。”
老爷子不管公司的事情之后，大量时间精力都用在这些花草小鸟上，这里是一个温棚，里面有老爷子从世界各地搜罗过来的奇珍异草。
哪怕是冬天，这温棚里也是百花齐放芳香袭人，站在其中有种与世隔绝的静谧舒适感。
把那些花草侍弄好之后，段老爷在就在台阶上的太师椅坐下，端着个紫砂壶和段霖闲话家常：“公司运转还顺利？”
段霖坐在旁边，习惯性煮茶斟茶：“还好，刚起步，琐事多，但是很有成就感。”
“你这孩子啊。”段老爷子笑着摇摇头：“以前看着挺听话，长辈说什么都应着，结果快到而立之年才突然叛逆起来。”
话虽如此，老爷子话里却没什么责怪，相反更多的其实是欣赏和欣慰。
段霖不知想到什么，笑得很明朗：“从前我也以为这辈子就是继承段氏这一条路了，后来看到过别人如何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努力，难免也想试试自己是否有那样的魄力。”
“哦？”段老爷子睁开眼，有着明显的好奇：“是谁让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段霖说道：“上官衍，公司成立那天爷爷见过的。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是自己奋斗而来，我很佩服他的手腕和魄力。”
“上官衍。”段老爷子眼前出现那张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的脸，无意识喃喃着对方的名字，越发觉得这个姓氏和那张脸太过熟悉。
段老爷子在记忆力深挖，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段霖不禁相问：“爷爷，怎么了吗？”
刚好就是此时，段老爷子脑袋里仿佛一道白光划过，想起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到底在哪里看到过。
段老爷子喝下一口茶，缓缓说：“说起来，这个上官衍和以前祁氏那个小子身边的一个合伙人长得很像啊。”
“祁氏那小子？”段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祁啸？他还有合作伙伴？祁氏不是他一手成立的吗？”
老爷子笑着摇头：“他哪有这种魄力。当年那小子创业，身边总有一个兄弟陪着，是他的合伙人。我记得那个合伙人姓……什么来着？不过，和那个上官衍的眉眼有几分相像。”
段霖没想过还有这样一遭，心里不由得开始探究上官衍真正的身份。
他又问了一句：“那祁啸那个合伙人呢？”
祁氏成名这么多年，大众只知祁啸，可没听过还有姓傅的合伙人。
老爷子思索了半天，最后摇头：“这个我就不太解了。”
也是，那会儿老爷子掌权段氏，每天忙碌，哪里有精力关注这些芝麻小公司的事情。
虽然没能得到更多信息，但是段霖还是对上官衍的身份有了些怀疑，他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隔天，段霖就安排了人去查上官衍的身份。
但是所有派出去的网络最后汇集到段霖这里的消息都格外统一——他们查不到任何与上官衍身世有关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