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的大宝贝，就算是疼死了也要抱呀！
不远处，本来应该去找祁冉的杨安泽看着小祁烨的背影，微微的扬起了唇角。
嗯，很好。
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
那么接下来，就看看秦婉心和祁啸能够为了儿子做到哪一步吧。
他是假儿子，祁烨总是真儿子吧？
……
医院顶层的办公室里有着一大片的落地窗，楼底下是车水马龙，无论是谁站在二十层的高楼上，看楼底下的车子总是一个一个的小盒子。
祁灵就这样站在窗前，脸上还有着泪痕，然而表情却一点都不平静，像是随时都能够喷出火来。
上官衍泡了杯咖啡过来，就看见她双手环胸站在落地窗前。
“你就算是再往下面看，也跳不下去的。”上官衍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些窗户玻璃都是加固过的，就算是用椅子砸都砸不破的。”
祁灵的声音冰冷的很，“我想要知道，能用什么办法在一瞬间把那些人全都给我弄死。”
上官衍的手顿了顿。
他微微挑眉，“灵灵，杀人是犯法的。”
但是，她忍不了了！
她以为自己的警告已经足够了。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警告就像是催化剂一样，让坏人更加的肆无忌惮，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
无能的像是……一个废物。
不，她就是废物！
“是我的错。”祁灵张了张嘴，感觉呼吸又变得困难起来，要是她没有离开病房，她没有想要避开杨安泽他们，她再勇敢一点，不那么自以为是……就不会出事了。
“我一直都觉得，她亏欠我的，我能给她找到真相讨回公道已经是对得起她了。”
“可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到，让毫无还手之力的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我明明知道的，舅舅那样子的不靠谱，但还是丢下了她。”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祁灵，你没有做错什么。”上官衍从后面抱住了她，视线自然而然的看到了和她一样的景色。
车水马龙，却又如蝼蚁一样。
这样子看来，确实总有一种人很渺小的错觉。
祁灵没有说话，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眸。
“在我看来，灵灵什么都没有错。”他缓缓道，“有错的从来都是做这个安排的天命。”
他少年时候看过的漫画上有过这样的台词，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现在想想，的确是有些羞耻中二，但是那是他在异国他乡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支撑一样，让他在那里不难么难过下去。
祁灵干笑了一声，但是听上去莫名的很讽刺的笑声，“我忽然相信，要是你的话，一定能够帮我做到我想做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认为。”
“CBD中心的医院，这个位置有多贵我比你清楚，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这个医院是谁家的产业，但是你可以带着我直接到这个理事办公室来。”祁灵更像是在把没有撒出去的气全都往他身上砸去了。
然而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些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短暂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抖M，居然会觉得开心。
“原来你是秦家的人啊。”祁灵越说越想要笑，“真是没有想到，想要介入我们家，你们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
“是吗，让我算一算。”上官衍还真的认真的算了算。
一年两年，十年。
已经，超过十五年了。
真的是久违了，祁灵，我为了能够这样出现在你的面前，整整努力了十五年。
为了——让你家破人亡。
所以灵灵，你怕不怕？
这样子想着，上官衍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他轻吻着祁灵的耳垂，缓缓闭上了眼睛。
……
稍晚，祁灵见了母亲的主治医生。
“病人氧气机因为插头脱落，所以间接造成了大脑缺氧。”
医生将祁夫人的病例推到了祁灵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面容精致的女人，微微停顿了一下。
听说这个人是患者的女儿，他还记得在病房抢救患者的时候，就连他们医院平时没什么屁事绝不出现的秦二少都来特意过来叮嘱了一番，可见患者和她，都是惹不起的。
话说回来，能住在VIP病房的病人，哪有什么是惹得起的？
暗暗叹了一口气，医生吐槽着自己的运气也太差了，这么倒霉的事情居然轮到了他头上。
但倒霉归倒霉，病情还是要说的。
“从目前来看，病人大脑已经完全或大半失去功能，vegetative being，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什么，那个医生在说什么？
植物人。
祁灵沉默的听着这个结果，像是在宣布死刑一样，半晌，她忽然笑了起来，“是吗？那么还有机会康复吗？”
医生被她这个笑容给弄得不是滋味，亲人变成了植物人，就这么的开心吗？他只好推了推眼镜掩饰道：“从医学上来说，配合治疗，等待奇迹。”
去掉废话，意思就是除了等待奇迹，没得救。
祁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VIP病房里面有没有摄像头？”
按照他们医院VIP病房的条款来说，病房里是不允许装摄像头的。
这些住进去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可见人的秘密的，万一不小心被摄像头拍下来，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医生很直接的摇了摇头。
“好好的一个病房，还是VIP病房，我花了大价钱住进去，结果氧气器的插头却脱落，你不要告诉我它是自己掉下来的。”祁灵冷笑了一声，“这是医疗事故，我要追责到底。”
“……”医生的冷汗下来了，这的确是医疗事故，她说的没错。
“值班医生，护士，以及护工，只要我追究责任，你们每一个都跑不掉。”祁灵缓缓说道，“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病房里究竟有没有监控摄像吗？”
医生也很为难，没有就是没有啊！这让他上哪儿去找一个监控来呢？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祁灵回头看去，上官衍倚靠在门框上，微微一笑看着他们，“原先我有一个好办法能解决你们的矛盾，要不要听一听？”
祁灵挑眉，她眼尖，看见了上官衍身后跟着秦峥。
说着，上官衍抬手，指尖夹着一张sd卡，“大小姐，这里面是你刚刚一直找的监控录像。”
祁灵嗤了一声，她说什么来着？果然VIP病房里面肯定是有摄像头的。
这当中的弯弯道道，她实在太熟悉了，就是因为住进VIP病房的人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所以说，才会有隐藏的摄像头存在。
要是拍下一些他们的秘密的话，那么这些人的秘密就全部都会掌握在秦家人的手里。
这是多么天然的威胁，逐渐累积的话，那么还会有谁和秦家人作对呢？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秦峥从他身后扒拉着身子探出头，“祁灵，你想的那些一个都没有哈！”
在她妈妈的病房里，装摄像头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要是每个病房里面都有摄像头被那些人发现的话，群起而攻之，那他们秦家还玩不玩？
祁灵当然知道这个东西不会白白的给她，她现在想要知道的就是，得到这张sd卡的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想要什么？”
“简单。”上官衍道，“当天值班的医生，护士以及护工，你不许告他们，放他们一马。”
“就这？”祁灵有些奇怪，他费尽心思给自己sd卡，想要交换的也就只有这些东西吗？
而且还不是为了自己，怎么想，她都不愿意相信。
“还有。”上官衍把Sd卡握在手心，微微一笑说道，“我要你给我一个硬币。”
祁灵：“……”
她就知道这个畜生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的。
“一个硬币？这是什么梗儿？”秦二少不解，“古硬币？老衍你在玩古董啊？”
上官衍轻笑，“可不是什么古董，我只是最近手头紧，想要预支点工资而已。”
一个硬币，这是只有两个人才懂的秘密。
祁灵上前两步，对着他一摊手，“成交。”
黑色的sd卡落在了她的手心，祁灵的表情坚定。
“秦少爷，看来要借用一下你的办公室了。”
再一次的回到办公室，这一回，她没有看着落地窗前的情景，而是背对着落地窗坐在沙发前，看着电脑中播放的画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监控打开的晚，拍到的时候也就只有一个孩子跑的进去，是她的小弟弟祁烨。
他从氧气机旁边跑过去蹲下来拿了什么东西，再出来的时候脚边带着的就是氧气机的插头，从画面中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氧气机是他拔掉的。
接下来就是警报铃响，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全都是她知道的场景了，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秦峥在她身后感慨，“所以人家才说熊孩子是真的能够闹腾，害人不浅啊。”
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一个摄像头拍下了什么场景，本来还以为这什么阴谋呢，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孩子把插头给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