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天，两人终于又和从前那样好生说话，上官衍回答得别提有多欢喜：“嗯，我知道，那你回去也慢点开，注意安全。”
两人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挺正常的氛围和说话，却突然生出了些缠绵的不舍来。
电梯来来回回好几趟祁灵就站在门外，看着上官衍说了好几次：“行了，我走了，你也去处理事情吧，姜南晨还在等。”
上官衍也说了好几次：“我看你进电梯。”
然后就这样墨迹了十分钟，眼看着再不走就要到深夜了，还是祁灵转身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关闭之前留给上官衍一个笑容。
等上官衍再回办公室，桌上那些就着他口味送过来的饭菜已经被姜南晨不客气地尝过了一遍。
“味道还不错。”饱了口腹之欲的姜南晨淡定放下碗筷，云淡风轻地点评。
上官衍瞬间无语……早知道刚才就不退让了，祁灵特意送过来的晚餐，倒进了这小子的嘴。
把收集起来的资料交到上官衍手中，姜南晨秉承惜字如金的个性，直言：“要找薛家麻烦？”
前两天上官衍突然让暗中查一查薛氏近期的生意，姜南晨就觉得不对劲，并且还有点担心：“薛氏不好动，你当心被反噬。”
上官衍一边看资料，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不至于，只是薛家有个小丫头回回碰在我的逆鳞上，我再不有所动作，恐怕别人真的把我当成可以随便揉搓的虫子了。”
上官衍做事向来有的放矢，姜南晨倒是不担心，只是突然语气淡淡地问：“姜楠楠最近还好？”
闻言，上官衍饶有兴致地挑眉看向姜南晨：“我以为你不关心她。”
姜南晨声音僵硬地说：“本来就不关心，随口一问。”
“哦？”上官衍似是而非地点点头：“那我答不答的也没关系了。”
姜南晨不说话，眼神冷淡地瞟过去。
上官衍笑开：“挺好的，娱乐新闻你也不是看不到，天天都有和各种男演员的绯闻传出来，生活比你有色彩得多。”
姜南晨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说：“也要，省得她……”
省得她什么，没说出口，大家心里都明白。
陪祁灵参加婚礼这件事，上官衍本是不想应承的，但是他也知道当真去劝根本劝不住，还不如陪在她身边时时看顾着。
而且，上官衍也很想去现场看看，那些搞事情的消息到底是怎么流出来的。
于是第二天上官衍给祁灵打电话：“我答应，陪你出席婚礼。”
这样，两人就算彻底破冰了。
祁灵没忍住笑开来，声音也轻快起来：“那约个时间去挑选礼服吧。”
隔着手机上官衍都能想象到她现在像猫一样松弛慵懒的样子，语调柔和：“嗯，我安排一下。”
既然定下来这个事情了，上官衍自然不会敷衍，当下安排下去，隔天就去公寓接了祁灵一起去试装。
隔了这么些日子又重新坐上一辆车，两个人看着都蛮高兴的，上官衍修长的手指都似有若无地在方向盘上敲着节奏。
到了地方，祁灵才发现这不是她想象中的一般的礼服店，而是看上去非常私人的工作室。
在专人引导下向里面走去的时候，她问了上官衍一句：“我之前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家礼服店。”
一到相对正式的场合，上官衍就身子笔挺气质卓然，脚步缓慢说话都带着气定神闲：“这是家私人工作室，不对外。里面的礼服都是私人收藏，有价无市。店主是我多年的一位老友，这才准许我们过来挑选礼服。”
有收集古董的有收集字画的，收集礼服的祁灵倒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这种私人收藏家一般来说都性格古怪，舍得把私藏放出来给他们挑选，想来和上官衍关系匪浅。
进入礼服区域，只有一位疑似工作人员的女士戴着白手套站在镜子前，礼仪周到地对上官衍说：“上官先生，利先生让我给您带话，他新打听到一件珍品昨夜已经出发，今天就不作陪了。”
上官衍点点头，视线掠过那些精心保存的礼服，淡淡开口：“原话。”
工作人员轻咳了一下，学着自家老板的语气说：“重色轻友的瘪犊子，这次人情老子可给你记账上了，以后有你还的！”
上官衍淡淡一笑，显然对这位老友的风格已经极其熟悉，并没有对这番略显放肆的话有什么不满，只是回头对祁灵说：“这里的藏品，你看中的，都可以带走。”
听到这句话，工作人员在旁边又干咳了好几声……
祁灵刚才已经打量过这个专门用来放礼服的房间，目测应该有两百多平，一分为二，一边是男士礼服，一边是女士礼服。
其间各种样式、风格，甚至不同时代的礼服应有尽有，只虚虚一眼就觉得眼花缭乱。
“两位既然是要出席婚礼，那这种低调却很有设计感的款式就最适合了。”工作人员向祁灵介绍：“这是米卢国王妃还没出嫁的时候，做伴娘时穿的那件，意义非常。”
祁灵还没发表意见呢，上官衍就直接否定：“不行，要能喧宾夺主的款。”
工作人员和祁灵齐齐“您是去出席婚礼还是去砸场子呢”的表情看向上官衍。
但是到底还是应了他的要求，重新推荐了一款据说是哪个小国的新娘装，款式非常特别。
祁灵看第一眼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换上之后就知道特别在哪些地方了——这礼服时纯手工缝制，有点像旗袍，整体是月光白，裙摆前方绣了一大片水蓝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花。
连襟的盘扣一颗绯红，刚好落在锁骨下一点，仿佛朱砂轻点。布料如丝如纱，走路的动作带着裙摆晃动，仿佛夏夜最动人的月色。
真真是看上去低调却不简单。
换好衣服出来，祁灵看见上官衍已经早她一步迈出更衣间，两人就这样突然无声对视开来。
工作人员眼含着惊艳左右看看两人，惊叹道：“老板一直说没有人能把这一套礼服穿出韵味来，我真想让他现在就回来看看他错过了什么！”
上官衍那套男士礼服和祁灵这身衣料一致，只是剪裁更加大气，衣襟上同样一颗盘口绯红，只不过在祁灵身上相对的地方。
还是西服的款式，但是他那样大刀阔斧站在那里，倒是让这身礼服显出几分豪迈来。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向前，走到那面镜墙前站定，看着镜子里的人，平心而论，着实称得上一句郎才女貌。
工作人员比当事人还要欢喜，已经拿着相机过来：“上官先生，祁小姐，请看这里。”
两人同时看过去，正好被相机记录下此时的登对相配。
……
他们倒是开心，有的人却在挨骂。
接到了消息之后，薛承礼是第一时间就来了。
他知道妹妹是个不安分的人，但是没有想到，能够做弄到这个地步。
“你自己说说这些日子我没管你，你都在外面干什么了？”城南薛家别墅里，薛承礼正黑着脸训斥薛晨橙。
薛晨橙半躺在沙发上，不太在意地回嘴：“哥，你哪个年代的人了，至于吗？”
薛承礼被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到了，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小姑娘长成这样，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
今天难得空闲，薛承礼想着好长时间没去学校看看薛晨橙，就直接过去了。
谁知道才到学校门口就看到薛晨橙大冬天穿着超短裙黑丝袜，打扮得跟路边小太妹一样，跟一群男男女女的同学往外面去。
当时薛承礼就想冲过去把人拽回来，可没来得及，那伙人就上了车，他只好跟着去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群学生大白天的就轻车熟路去了酒吧，薛承礼进去的时候薛晨橙正社会气十足地拎着一瓶酒喝得正欢。
薛承礼怒气冲冲地上前去抓起薛晨橙的手就走，带回家之后就有先前那一番责问。
“家里长辈是怎么教你的都忘光了？最基本的素养都去哪儿了？”薛承礼的语气重了几分，已经是明显的发怒前兆。
薛晨橙这才有些心虚地坐直，撇撇嘴：“那现在大学生不都这样嘛，时不时和朋友出去玩玩。我不去的话岂不是很不合群？”
薛承礼恨铁不成钢：“家里送你去念书就是让你学这些灯红酒绿的事情？薛晨橙，你竟然还不知道错！”
薛晨橙的声音越渐小了，但是还是能听出不服气：“反正……家里的事业都是留给你的，我就混混日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这话让薛承礼直接黑了脸，指着薛晨橙“你”了半天，最后才怒道：“从今天开始，你别出门了，就在家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出门！”
说完，薛承礼就拽起薛晨橙的手，把她拉去房间然后直接关上门，从外面反锁。
薛晨橙还没反应过来，试了几下没打开门有点懵：“哥？你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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