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洗个澡换身衣服,心情放松地躺在沙发上,祁灵的手机就响了——陆星朦。
刚接起来对面责备的声音就过来了:“我的亲表姐,你怎么回事啊?虽然说我是公司表面的老板,但这到底是你的公司,发布会开始的时候我到处都找不到人,还能不能靠谱了?!”
这声音将祁灵从莫名的低落情绪里解救出来,她抱歉地笑道:“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临时有点事情走开了一下。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你自己肯定也能处理好。”
陆星朦“哼”了一声,还是向她汇报了一下之后公司的情况,在最后挂电话之前和她说:“段家那个少爷,今天好像在找你,你空了给他回个电话吧。”
这边电话挂断,祁灵的电话就打到了段霖的手机上:“星朦说你找我,什么事?”
段霖也单刀直入:“下周竞标,你准备好资料和我一起出席。”
祁灵立刻来了精神,直接从沙发上坐起来:“下周?这么匆忙!”
段霖:“刚接到的消息,有困难?”
祁灵唇角一勾,眼底闪烁着自信的光:“当然没有!”
……
上官衍一路将车开到秦峥家门口,把前一夜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下午四点还在床上大睡的公子哥拉起来。
房间茶几上放了两瓶红酒,上官衍冷着脸丢给秦峥一瓶,“开!”
秦峥顶着一头鸡窝头,脑袋都是懵的:“什么情况啊哥哥?您这是失恋了还是被劈腿了?”
上官衍先猛灌了一口,眉头皱得很紧,呼出一口长气才看向秦峥,声音里很是苦恼:“对明月,你有什么办法?”
“明月?”
秦峥脑子立刻清新了,干笑了几声,眼前似乎出现了曾被虐待的画面:“没有办法,我对那小姑奶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你又有什么想法?”
把今天祁灵说的那席话告诉秦峥,上官衍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纠结过。
秦峥坐到上官衍身边和他碰了一下酒瓶,慢慢悠悠地说:“你这种情况,说简单也简单,直接和明月说清楚你们不可能,并且要让祁灵看到你的行动。”
“不然如果她始终觉得她是介入你和明月之间的第三者,那你们这个关系就很难整了。”
上官衍仰头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自言自语了一句:“快刀斩乱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念完就起身,酒瓶一丢大步流行离开秦峥房间,只留秦峥在身后怒吼——
“交友不慎!!!”
电话和明月确定了地址,上官衍二话不说朝着方位便去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她落脚的别墅,且见到人便开门见山:“聊聊。”
明月还穿着发布会上的礼服,一见上官衍这架势便觉得不妙,不甘愿地说:“你先坐会儿,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和你聊。”
上官衍直接拦在她跟前低头看她,眼睛里没有太多温度:“我会打电话和你妈说清楚,当年爸爸订的亲事不算数。”
明月:“……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不逢年不过节的。
“我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当然也不能再耽误你。”
从他开口明月的脸色就很难看,凤目低垂看着地毯。
待他说完,明月面无表情地抬头和他对视:“又是为了祁灵吧?”
上官衍很直接,“是她啊。”
“你才认识她多久就喜欢成这样?上官衍你没事吧?我才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人!你为了她三番四次对我冷脸,现在还直接找上门来说要取消婚约!”
认识多久?
上官衍想,大概,很久了。
明月越说越气,胸口欺负明显,转身朝沙发上狠狠一坐:“我不会取消婚约!你一天没和祁灵结婚,我和她就是公平竞争的状态!我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看到明月,上官衍眼前就浮现起祁灵下午那略显怅然的语气,声音不自觉冷漠起来:“我今天来,是正式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一周的准备时间,祁灵把自己关在家里废寝忘食查了大量资料,做出竞标书,然后和段霖一同前往竞标现场。
三个消失的竞标时间,每一秒都是兴奋又忐忑的煎熬,还好最后不负所望,顺利拿下了这个项目!
从竞标场出来,祁灵笑意飞扬,当即表示:“今天这段饭你不许和我抢!”
段霖看着她的笑,不自觉便跟着勾起唇角,声音里带上些纵容:“自然。”
餐桌上,祁灵神采飞扬地和段霖讨论了一下开发设想,脑袋里面有层出不穷的想法等着实施。
段霖除了笑眼看她,还就是在她放飞完思想之后提醒她:“工程计划一旦开启,祁氏那边你可就瞒不住了,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祁灵夹了一块排骨——她今天特意请段霖吃了一餐中餐,B市颇为出名的中餐馆,招牌菜就是这牛腩烧排骨,人闻之便能垂涎。
“祁啸不会永远被瞒在鼓里,他知道就知道了,现在地和项目都在我手上,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中餐吃起来就是那股热气腾腾的烟火气,祁灵一边吃一边自信满满地说话,更是生动极了。
段霖从头到尾都含着笑,举起杯子:“那现在我们以茶代酒,预祝项目完满竣工。”
拿下工程之后,便是紧锣密鼓的筹备时间,祁灵和段霖市利益共同体,这段时间更是一同忙得脚不沾地。
市政工程花落段氏的消息被各大媒体大肆宣传,而大大小小的场合之下段霖身边总能看到的祁灵的身影自然难以逃脱各位记者的法眼。
于是在城西那块地开始动工之时,祁啸一同电话将祁灵召回了家中。
涉及到祁氏利益的大事,杨安泽自然也在,而且祁灵到的时候看杨安泽那表情,应该是已经挨过一轮责骂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祁灵一到,祁啸更加怒不可遏,指着她和杨安泽就是怒骂:“那块地竟然是市政工程规划之下的用地,当初你们是怎么估算的?就怎么随随便便就卖给了段霖!”
此时已是初秋,别墅外叶黄草枯,祁灵坐在飘着淡淡桂花香的客厅满脸无辜:“爸,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
“当时到处都说那是块废地,你也让我尽快将脱手的啊,怎么现在……。”
她撇着嘴眼眸低垂,神情语气无一不委屈无辜。
祁啸气得吹胡子瞪眼,在客厅里来回绕了好几圈,像是找不到发泄点了,指着祁灵和杨安泽:“你们!我把这么好个机会交到你们手上,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们知道因为这块地给祁氏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最后一句话已经完全是吼出来的了,祁灵不自觉地往后面靠了靠,仿佛能感觉到唾沫星子在空气中废物。
杨安泽倒是很懂眼色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就等祁啸将火力对准祁灵。
“爸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啊。”祁灵地表情委屈极了:“当时这块地是我和杨安泽一起处理的。虽然你下了命令让我及时脱手,我也第一时间跟杨安泽商量了的。”
“杨安泽也说那块地要尽快脱手,他点头同意之后我才联系的段霖。”
“你们不能现在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来啊。”
尽力降低存在感的杨安泽骤然被叫到名字,心中警铃大震,立刻抬头看向祁啸,满脸推脱:“爸,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她和段霖暗中联系的事情。依我看,分明就是她别有用心,设了这样一个局来套这块地,否则怎么会这么凑巧!”
祁啸还没开口,祁灵已经夸张地怼了回去:“杨安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稍微有点担当行不行?那块地卖出经没经过你的同意?同意书上你签没签字?现在好了,有了损失就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你还是男人吗?”
杨安泽不甘示弱,立刻就要回怼,被祁啸怒吼一声“够了”给镇压。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祁啸不耐烦地看了杨安泽一眼,那眼神和看废物没什么差别:“一个个的都毫无用处!我要你们有何用!”
祁啸担心再在这里站下去心率就要不齐了,深吸两口气衣袖一甩,转身就去了二楼书房,“你们好好反省一下!”
这下客厅彻底安静了,祁灵视杨安泽若无物,淡定地靠坐在沙发上喝茶吃点心——这段时间异常忙碌,她又不放心每个环节都要亲自盯,经常不能按时吃饭,不到一个月时间脸上肉已经少了二两。
今天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得好好休息吃喝才行。
杨安泽走到祁灵对面坐下,眼底一片阴翳,五秒之后阴沉地开口:“我没说错吧,这块地就是你和段霖里应外合拿到手。”
“除了这个项目,你们还想干什么?”
祁灵像看苍蝇一样瞥了他一眼,满脸不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说着,她神秘一笑:“我到底想干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