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落早就知道她会这样编,提前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只见她从容的挥手,将门口的证人请了过来,“童叔,你进来跟大家说说,我二娘手里地契是真,还是假。”
一见童叔,杨艳立马紧张了起来,脑子也有些不清醒,竟直接站了起来,“他只是我家的一个吓人,有什么自己登上今天这样的场合。”
这话说的着实伤人,韩冬落见童叔面上有一瞬的尴尬,便跟她对峙,“从小童叔就对我们家人很好,甚至在我爹生病之后也不离不弃,倒是比你这种,发生了事情就打包要走的人好多了!”
“你这个死丫头!”杨艳眼神乱飘,又一瞬的心虚,“你在说谁,我那时只是回娘家看一眼,哪像你说的这样,你这是血口喷人!”
听闻这话,韩冬落冷笑出声,“那我真想问一下,为什么在你只是想回家看看的前提下,要把府上那么多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变卖!”
“你……”
杨艳一时哑然,其实她开始也没打算回来,才把事情做的那么死,怎奈娘家不想收她,而且她的钱,在韩月喜离开之后,竟全部都让贼人偷了!
她当时把这些火,全部都撒在了她身边唯一的侍卫,杨德的身上。
那时杨德的身体刚刚恢复,勉强能对付几个小喽啰,结果却被杨艳这样一打,竟又倒下了,现在还在韩府的柴房中,靠着意念修养。
最后她听说韩冬落开了一个店,生意非常好,就又折了回来,内心真实的想法路人皆知。
而明天还是大婚,苏恒知实在是不想跟她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便坐直了身子,看向大理寺卿,“你,知道我明天就要大婚了吧,还是和当今大雍公主。”
大理寺卿当即露出了讨好般的笑容,甚至还起身给他行了个礼,“下官知道,明天也会当面去祝贺。”
“嗯。”苏恒知傲气的用鼻孔看人,又道:“那你也知道,我今天应该比较忙,那你就快点进行,我还要赶着回去。”
听闻这话,大理寺卿立马如坐针毡,他知道苏恒知的脾气向来不好,更不想在大婚前夕被他记恨。
于是他连忙对下边的人说道:“那个,你叫什么来着?童叔对吧,快点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童叔有些紧张的轻搓手掌,便道:“那个,那天二夫人穿着暴露的来……”
结果,他刚说到一半,杨艳就听不下去了,又羞又愤的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穿着暴露找过你?你这个肮脏的下人,竟敢编造谣言!”
“你给我闭嘴!”苏恒知不耐烦的瞪着她,“今天我倒是要看看,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艳被吓得噤了声,童叔便继续说道:“那天二夫人连唬带骗的朝我要房契,大人你也是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大宅子,都会准备一个假的,用来防止贼人动歪心思,草民那天实在是被她吓着了,一时失手,就拿了假的给她。”
“你说什么?”杨艳感觉十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这个下贱的人,竟然敢给我假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诶!”韩冬落立马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所以你是承认你拿了假的房契卖给苏恒知了?”
这时杨艳才惊觉自己说露了嘴,而向苏恒知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但是苏恒知哪想关她这些闲事,更因为她胆敢骗自己而感到生气,“你这个女人,竟然敢拿着假的房契来骗我钱?”
“我……我没有啊,苏公子。”杨艳慌了手脚,浑身也有些发抖,一时口不择言,“都怪韩冬落,一切都是她做的!是她想要害我们,苏公子,你快把她关进大牢!”
听闻这话,门口围观的百姓纷纷讨论了起来。
“我之前就听说韩家的这个二夫人品行不端,和诸位男子又不正当的关系,今天真是让人见识了。”
“是啊,我真是没想到啊,她竟然连家里的老管家都去勾引。”
“幸亏韩家大小姐为人比较聪敏,否则,就有这样蛇蝎心肠的二娘在身边,不早就被害死了啊。”
这时,隐在人群中的韩月喜,自知这件事情不会有转机,看向韩冬落的眸中闪过一丝恨意,随即便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堂上的韩冬落,忽的感觉人群中投过来一个带着杀意的眼神,但回头一看,竟是什么都没发现。
她也本以为这件事情多少会对苏恒知有威胁,但是没想到,大理寺卿在看过她手中的证据,再结合了证词之后,竟只判了杨艳三年刑期。
而苏恒知,则是上下嘴皮一碰,“对了,上边虽然有我的印章,但是不是我本人授意的,而是我家家仆,苏承的手笔,他本人也因为后悔,而把手砍了下来,你们要是想抓人,随时欢迎。”
说着,他便起身整理衣摆,想要离开。
“可是,苏公子……”大理寺卿犹豫着出声叫住了他。
苏恒知脚步一顿,回头瞪着他,声音中的威胁不言而喻,“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了。”
眼看苏恒知就要走了,杨艳突然着急了起来,连滚带爬的上前,扯着他的衣摆,“苏公子,这件事情你不能撇的这么清楚啊,求求你,救救我吧。”
然而,听闻了刚刚童叔的证词之后,苏恒知就打从心眼里觉得那人污秽,狠狠一甩衣摆,也没顾得上她的哭喊,只自顾的朝外走去。
刚要出门时,他还回头看了韩冬落一眼,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韩冬落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倒不是害怕,而是里边油腻又带着廉价的深情,着实让她觉得犯呕。
从大理寺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将暗,莫名的,整个世界看上去温暖极了,韩冬落径直去了一个街口外的小酒馆。
果然,洛代尘就在那里等她。
韩冬落穿过来往的客人和小二,放松的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温热,总算是暖了她的人。
“你刚刚去看了吗?”她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又夹了一口肉。
别说,吃起来还挺香,她不住的点头。
“去了。”洛代尘头都没抬,声音也不大。
可韩冬落竟也听不出声音里边,更多的是释然还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