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的韩冬落却是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甚至认为自己从今天开始就在能在床上翻了身。
所以说,事情往往都不会按照每个人的预料在走,就像是韩月喜,她本来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在当天晚上,韩老爷就带了一个人回来。
韩冬落见他回来吃晚饭,还准备起身去迎接,但是当她看见他身后的那人时,瞬间便停住了脚步,面上也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韩月喜竟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了。
见状,韩老爷轻咳一声,准备发挥一下一家之主的权利,转头便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进来吧。”
听闻这话,韩月喜蹭着墙边,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这些天也不知她是怎么过的,整个人面如土色,甚至连衣服都是有些破烂的粗布,看上去竟完全不像是一个曾经当过官家小姐的人。
韩庭礼见韩冬落一直冷眼看着,一句欢迎和关心的话也不说,便上前轻推了她一下,“你是姐姐,快去将妹妹接进来。”
“她不是已经进来了?”韩冬落心情实在是差,口气也有些不好,“难道还让我背她吗?”
“你这孩子!”韩庭礼面上有些挂不住,语气中也有些没底气,“你妹妹在外边过得这么苦,你这个当姐姐的,不关心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说话。”
韩庭礼知道,现在的韩家都需要韩冬落来照拂,包括现在韩家的开支,基本也是从韩冬落的火锅店来出,所以他不由也有时会看她的脸色。
但是现在他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实在是不应该一直看着女儿的鼻息生活,而且他一直认为,开店的底子钱,一定都是自己从小给她的。
这么想着,他便更加的理直气壮。
“可是,爹……”韩冬落有很多话,却都放在心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毕竟韩庭礼的身体最近才有好转,她实在是说不出来,杨艳出轨很多个男人,跟韩月喜想要杀了她,甚至他们母女还想要将他害死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意有所指的看向童叔。
结果,童叔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话他自然也是不好说的。
毕竟当韩庭礼醒了之后,发现杨艳已经入狱,就已经心情很差,要是让他知道这些事情,想必他刚刚调理好的身体,会直接急转直下,他们也实在是不敢冒险。
结果,看着她吞吞吐吐,韩庭礼还以为她是有些理亏,便伸手将韩月喜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你们姐妹要好好相处,之后的时间里,而且或许有一天,我就不在了,这样的话,你们就是最亲的人。”
说完之后,他还将两人的手拉到了一起,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和事姥。
本来洛代尘就不能跟人同桌吃饭,一见韩月喜,他就更是没了胃口,便打了一个招呼准备离开。
结果,韩庭礼却是出声叫住了他。
起初,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谁知,当他跟韩月喜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像是有了底气一般,直接说道:“洛王爷,这段时间真是承蒙你的照顾,我们韩家才能这么顺利。”
“没什么。”洛代尘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便也没怎么回应。
结果,韩庭礼却是觉得,自己已经打开了话头,轻咳一声便道:“对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着,他还看向洛代尘的神色,见他没什么不喜欢的反应之后,便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们韩家前段时间实在是遭遇了太多变故,我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只是,这身边还是无人啊……”
听到这里,韩冬落也基本上明白了他想要说的是什么,连忙想要出声阻止,“爹,我们……”
可是,很明显,韩庭礼却是不想听她的,甚至轻声呵斥了她一下。
见她闭上了嘴,自己才又看向洛代尘,开始说道:“我知道你在朝中有些关系,你看,能不能将我那不争气的夫人给救出来啊。”
听闻这话,洛代尘的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快的让人抓不住。
虽然他担任这个王爷的头衔已经很多年了,但是他几乎不记得,上次让他帮忙动用关系的人是谁。
毕竟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无论是谁,无论是多大的事,也别想要让他因为这些,跟皇家弯一次腰。
之前提出那样要求的人,都已经付出了自己的代价。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果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竟没人记得了。
可是,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冬落的爹爹。
就在他纠结万分,不知要怎么回绝时,门口忽然想起一阵脚步声,他眸色一凛,瞬间抬头看去。
“你们在讨论什么啊?”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还想要动用关系,不知道那些都是有违大雍礼法的吗?”
这话音刚落,嚣张跋扈的祁令婉,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韩冬落下意识便张口问了出来。
说着,她转而看向童叔,却在看见他面上的为难之后,也知道了个大概。
毕竟当朝公主出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敢上前拦着呢。
众人行礼之后,祁令婉便坐在了主位,打量着满桌的菜色,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她平素都是锦衣玉食,看着好看,倒也真是没这张桌上的东西看着诱人,又有人情味。
见状,安茯忙去厨房,拿了一套干净的餐具,恭敬的摆在了她的面前。
结果,祁令婉在吃了两口之后,竟嫌弃的将筷子扔到一旁,厉声呵斥道:“你们这是怎么搞得,这是人吃的,还是猪吃的?还是说,因为我来了,你们故意让我吃这苦头。”
“草民不敢。”童叔慌忙上前道歉,“公主殿下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我们说,府上虽然是简陋,但是美食方面却还算不错。”
可是很明显,祁令婉醉翁之意不在酒,发了几句牢骚之后,便装作不经意般出声问道:“对了,你们刚刚说的那个杨艳,是家里什么人啊?”
听闻这话,韩冬落眼波一转,便上前给祁令婉倒了一杯茶,“杨艳是我二娘,我们从小的关系就非常好,只要一想到她现在还在牢中,我的心里,就十分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