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这就是一点皮外伤。”姚霜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心虚了。她知道，女儿太任性了。有时候，她也会受不了。
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除了宠着，她还能怎么样。不都说，女儿应该富养吗？她只是想让女儿过得更好，这又有什么错呢？
“你还在为她开脱？你知道，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因为你们对她过度纵容，她连是非对错都分不清。她这辈子已经毁掉了，是被你们亲手毁掉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要继续溺爱下去吗？是不是真的要把我搭进去了，你们才甘心。”
程航将压在内心的愤怒一口气冲姚霜全部发泄了出来，从开始停职到现在，他心里就憋着太多闷气。所有的事都压在他的身上，他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可她是你妹妹啊！你不是一直也很宠爱她吗？你也舍不得她受委屈的。”
“可你看她干的都是什么事！她现在敢伤你，还没有悔过之意，以后，她就敢杀了你，还会觉得，是你自己该死。”
这话说得太严重了，姚霜整个人都石化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整件事会演变到现在这么严重的程度。
难道，真的是她毁掉了女儿一生？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程航留下这么一句话，大步往楼上走去。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父母还是按照以前的态度对待程妍，他将不会再管家里的事，任其发展。
姚霜看着儿子上楼，心里担心起来。怕他们兄妹起争执，可想起儿子刚才决绝的样子，她又不敢贸然跟上去，只能焦急的在楼下来回踱步子。
程航来到妹妹房间门口，直接推门进去，打破了程妍的幻想世界。
她脸上笑容一僵，看到来人，露出一丝不悦：“哥！你怎么连门都不敲？”
“我以为，在你心里，已经不知道是非对错了。”
“哥，我被废的是手脚，不是脑子。对了！你不是说，你有办法把我治好吗？怎么样了？你今天出去帮我联系了人没有？”
程妍命令式的语气让程航很不舒服，也不见她关心过自己的现状，原来，她在意的永远都只有她自己。哪怕这是自己的妹妹，付出了这么多年，做大哥的，有时候也会渴望得到妹妹的关心。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他打量着程妍，目光逐渐冷下来。程妍还在喋喋不休：“哥，我问你话呢？你看着我发什么呆。别不是你在家里闲得脑子开始生锈了吧！我都快躺发霉了，你赶紧帮我找人治好我的伤。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现在这个样子，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
这会，程妍才隐约感觉到，大哥的语气有些不一样。只是，她没有太在意，全当他是因为停职了心情不好。
“你还要我说什么？”见程航盯着自己，程妍恍然大悟：“你是说妈的事啊！我也想跟你说说，你赶紧去告诉她，别没事总来我面前晃悠，我需要一个人安静的待着，我现在看到她站在我面前就觉得烦，以后，最好别进来我房间。她爱干嘛干嘛，别管我就成。”
程航听到，怒火中烧，强压着心里的怒火说道：“妈做这些，也只是因为关心你。如果你不是她的女儿，她何必做这么多。你让她别管你，她去管谁？”
“她爱管谁就去管谁，管我干什么。没看我都已经这样了吗？她一出现我就心烦你知道吗？总是在我面前叨叨叨，我的头都快炸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做了些什么？”
程妍愣了愣：“我做了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人进来打扰我而已。”
看样子，她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
“这就是你把妈砸得头破血流的原因？”
程妍愣了一下，看了程航一眼，多少有些心虚，连忙看向了别处。肯定是妈在大哥面前告状了，她拿自己没辙，就怂恿着大哥出面，真是阴险。
她越想越气，脾气又上来了。
“是不是她在你面前说我什么了？她可真是多嘴，我看她是更年期提前了吧！我是让她别管我，是她字自己多管闲事。不就是破了点皮，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还说什么头破血流，别说得这么夸张好不好？再说了，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此刻，程妍没有丝毫悔意，反而觉得，错的人是姚霜。
程航的心都是凉的，家人的关心在她这里已经成了多余，伤了自己的母亲，毫无悔意。他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劣。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程妍被废了手脚，或许真的是她自己活该。
“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说错。”
“你没错？”程航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觉得自己没有错，是吗？程妍，你究竟有没有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那是生你养你的妈，她关心你，又哪里又错了？”
“我告诉过她，别来烦我。”
“她那是担心你！我看，你真的是被宠坏了，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哥，你怎么这样说我？”
“你伤了妈，还不知道错？难道要我进来夸你砸得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妈会有多伤心。”
程妍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真的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可是，在大哥的眼里，这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事了。
“你自己给我好好反省，想想你究竟做错了什么。这样的事，我不想看到第二次。程妍，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对你的宠爱，已经快被你挥霍光了。到那个时候，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如何。到时候，你恨我也没用，我不会手下留情。”
程妍当时就被吓到了，她抓住程航的手，追问道：“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我现在突然觉得，极寒之地对你来说，或许真的是一个好去处。如果你再这样折腾下去，我不介意把你送过去，好好磨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