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看热闹的学生道:“现在是上课时间,这条路上走着的学生多,相互撞到有什么奇怪?”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已经先道歉,还愿意给你洗弄脏的东西,干嘛还要揪着不放,有意思吗?同学,你只管走,用不着理这种得理不饶人的。”
“你就是故意的!”简婉婉一把揪住女生胳膊不让走,“你今天不把指使你的人说出来,休想走!”
“什么,指,指使我的人?”
女生瞪大眼,看简婉婉像看神精病,“亏你想得出来!放手,你以为凭你一张嘴,我就会跟你在这胡搅蛮缠?”
“不凭一张嘴,凭证据!”
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走出来,肩膀上扛着一个仪器,看着女生,“从你盯上简同学,我就把你一举一动拍下来了。”
简婉婉揪着女生喝,“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校长,让他看看录像机里你的光辉形象!”
“录像机?”女生不可置信,这么高档的东西会用在她身上?
可简婉婉已揪着她走,厉声喝:“看校长能不能判断出,你是不是故意来撞我?是不是故意把豆浆泼到我身上?像你这样品行恶劣的学生,看纺织大学还要不要?”
“不要去!”女生吓得瑟瑟发抖。
是不是故意她再清楚不过,一旦被退学,在这年代,她一辈子就完了。
“是有人指使我,是我猪油蒙心做错事,求求你不要带我去见校长,呜—”
周围同学哗然,还真是有人指使啊。
简婉婉停下脚步,从裤包里拿出两张照片给女生看:“是不是这两人指使的?”
经历了考试被作弊,大字报,她不会再傻傻等着别人来害自己。
她已听说,魏敏和杨荣光闹离婚,两家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按魏敏的尿性,只怕又要把一切归罪到她头上,她不得不做好防范。
录像机在八十年代是普通人摸不到的仪器,但请老赵找一台来,轻而易举。
魏家母女的照片那就更简单了。
女生哭哭啼啼,指着魏母那张照片:“是她。”
“她是怎么指使你的?一五一十告诉我!”
老赵录着,女生哽咽说着:“我跟她从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上我的?给了我十块钱,说只要我把豆浆泼在你背包上就行,事成她还会再给我十块钱。”
简婉婉抬头四处看。
魏母只怕就在附近。
老赵摇摇头,“之前应该在附近,只怕还看到我在录像了,只是她已经来不及阻止,现在肯定跑了。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拍拍肩上的录像机,“有这个就行了。”
有同学过来看看照片:“嗯,对,就是这个女人,我刚才看到她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样子。”
“我还看她和这个女生讲话了。”
“请你们给我作证。”简婉婉谢过大家,对哭得死去活来的女生道,“只要你能证实被这人指使,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女生拼命保证:“我一定,我绝对!”
“小简!”梁教授跑来,“时间快到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跟我走!”
听到刚才的事,又气又急:“背包里是你今天参赛的作品,被豆浆泼脏还怎么参赛?快走快走,只能去洗洗看,还能不能用了。”
潘汇元也跑来了,比梁教授还急还恨,面团一样的脸乍乍呼呼,指着那个女生:“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又安慰简婉婉,“没事没事,我会跟田院长说,推迟一下比赛时间,你先把作品洗一下看能不能用?不能,只有改天再比赛了。”
“谢谢。”简婉婉低着头。
要不然潘汇元保准看到她一脸怀疑:你又想设什么陷阱?
“让我跟着小简去考场吧。”梁教授和简婉婉一般想法,“请潘院长和着这位录像的同志,带着这个女生去校保卫科处理有人想害小简的事。”
潘汇元叫秘书:“你跟着去。”
他必须跟着去考试,让简婉婉顺利通过实操,顾大爷才不会找他麻烦。
到考试的小礼堂,签到时间已过。
潘汇元一马当先冲上前:“简同学在路上被人陷害才来晚的,不能算弃考!”
“这?”签到的老师看看周围学生,为难道,“潘院长,要不你让田院长出来说一声?”
特招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作弊,大字报,请佟广华出题这些事件一炒作,更让人高度关注。
毕竟田院长才是纺织大学特招的最终负责人,请他出面,就不会有人追究他这个小小的签到老师了。
“等着,我去请。”请老朋友这还不简单?潘汇元清了两下喉咙正要行动,一阵笑声传来,田院长和着几人出现在小礼堂门口。
“老田!”
潘汇元小跑过去,“是这样的......我亲眼所见小简被人陷害,所以,不能因为迟到一下,就取消她参加考试的资格。”
“哦哦,这当然不能取消。”田院长连连点头,刚要宣布,旁边有人道,“等等!”
潘汇元皱眉,不悦看着说话的女人:“你谁啊?”
女人二十五六,齐肩发大方有型,妆容精致,一身黑色套裙,里面是一件淡黄色层层花边领丝质衬衣,整个人优雅美丽,气质不凡。
若是平常,潘汇元早去结识了,现在保不齐已经和佳人谈笑风声。
但今时不同往日,什么都没有保住他自己,不对,是保住顾大爷的心头肉重要。
“哦,忘记给你们介绍了。”田院长双手指向女人,“老潘,这位是港城任氏集团的总经理任芝兰任小姐,我们这次特招,就是和任氏集团合作,她是有决定权的评委之一。”
简婉婉在看到任芝兰那一刻,心里就“咯噔”一下。
今天来参加选拨赛,她什么都想到了,就没想到评委会有任芝兰,而且还是代表港方,对今天评比有决定权的评委。
她没想到的事不止一件,门外,能看到礼堂全貌的位置,一个黑衣黑裤的高大男人悄无声息地站着,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