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烟烧到手，烟头掉地上，顾志伟没及时踩灭，将地毯烧了一个洞。
启动车到了一个地方，冰冷命令：“去，一把火，烧干净！”
“是，大哥！”
中午，简婉婉朝校大门口走。
今早是王丹她们说好要来的日子，她不去看一眼放不下心。
不能再去借郑海洋的单车，她只能坐公交车转几趟车去，下午的课又要耽误了。
简婉婉跨出学校大门没走几步，浑厚的熟悉声音传来：“婉婉。”
简婉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转身：“裴，裴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浪费时间，”高大俊朗的男人一挥手，好看的如同动漫电影中的英雄人物，“快走！”
“是！”
很快来到城中村，吉普车直接停到出租屋前，简婉婉进小院什么人都没看到，心里就不舒服。
三姑妈信誓旦旦说要做好安保工作，她不在就这种样子。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管他是什么亲戚，这种人不要也罢！
简婉婉走进出租屋，里面只有简萍和许芬，头不抬地在忙。
正要问，外面传来裴城声音：“婉婉，你过来看。”
跑到裴城身边，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简婉婉又好笑又好气。
不远处，简大钢穿着原保卫科的衣服，嘿嗤嘿嗤跑步，后面跟着无可奈何的三姑妈和三堂哥。
简萍走出来，朝那个方向看一眼，撇嘴：“你等着看吧，还要训话呢。”
很快，简大钢带着人跑到小院来了，颇傲骄地朝裴城一点头，意思是：不好意思我忙着，没时间招待你了。
让三姑妈和三堂哥并排直挺挺站他面前，听他训话：“这点训练量是不够的，想当年我在开关厂保卫科......”
三堂哥小声嘟囔：“正事不干，屁话怪多，你不嫌累，我还嫌耳朵起茧子呢。”
“闭嘴！”三姑妈用手肘拐了儿子一下，“好好听领导讲话，在食品厂跟领导拧着干，被第一批下岗你还不长记心？”
“还是老同志的觉悟高啊。”简大钢满意微笑，很有领导风范的喝一声，“简大美！”
三姑妈挺着胸膛和肚子出列，认真到滑稽可笑：“在！”
简大钢双手负后：“我命令你，以后不经我同意，任何人不准进车间。”手一指简婉婉，“包括她！”
简婉婉撇嘴：“爸，你什么意思？”
简大钢严肃道：“意思就是，你好好回去上课考大学，这里不要你管。”
然后朝裴城挤挤眼睛，“考大学只有三个多月了，我是为她好。”
裴城不置可否。
简婉婉没好气：“三姑妈，那天你答应过的，只听我一个人的，现在不要被我爸使得团团转！”
三姑妈苦着一张脸：“他是你爹啊，跟我说得最多的就是，如何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我们不听他的，他难过，你看着也会伤心。”
简婉婉忍下这口气，问简萍：“怎么王丹阿姨她们一个都没来？”
简大钢抢着道：“我让她们走了！”
简婉婉张张嘴：“爸，王丹阿姨是我上门请的，你不知道订单越来越多了？”
简大钢打断：“你不知道有简大美她家四个了？你爹我不但能训练他们做好安保工作，还能训练好他们上岗做衣服！”
简婉婉声音变沉：“简萍，你过来！”
从未听过简婉婉叫她全名，简萍忙走过去：“婉婉，什么事？”
“把你手上所有事放下，去办理工商登记，制衣厂的名字就叫锦城！”
“啊？”简大钢大叫：“注册个鬼，你想交税我可不想，简萍不要听她的！”
裴城走到简婉婉身后，平静吩咐简萍：“一会跟着婉婉，坐我的车回去拿资料。”
简萍再不犹豫：“好！”
简婉婉继续宣布：“公司法人登记我的名字。”
“是！”
简婉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我现在以法人的身份，任命简萍为锦城制衣厂厂长，所有事务由她负责，谁觉得不合理，现在就可以走了！”
自然又是简大钢第一个跳起来：“你一个学生当什么法人？法人肯定是我，厂长也是我。”
“你当不了法人！开关厂倒闭清算还没完成，你只是下岗，仍属于开关厂员工，在清算完成前，你没资格做另一家单位的负责人！”
简婉婉说得声色俱厉，心里却打小鼓，她这样信口胡说能过关吗？
简大钢张着嘴：“你，你从哪里知道这些？”
裴城沉声道：“我教的。”
一锤定音！
简萍高声叫：“简大美！”
三姑妈立即站出来：“在！”
简萍手一指简大钢：“把这个人赶走，不准他再靠近锦城制衣厂一步！”
“是！”
看着三姑妈逼近，简大钢急得跳脚骂简萍：“该死的东西你不孝等回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又不得不向简婉婉求助，“婉婉你能看着别人这样欺负爸爸你小的时候半夜发烧外面下着大雨爸爸抱起你就朝医院跑啊。”
外强中干威胁三姑妈：“你敢碰我一指头我是婉婉她爸爸迟早没你的好果子吃。”
简萍喝：“简大美，你做不了我换别人来做！”
“我做得了！”三姑妈脱下布鞋，在手上刷得呼呼风响，表情凶神恶煞，声音却轻快，“没事大钢，我不会碰着你一指头！”
不拿指头碰拿鞋底碰更糟，简大钢哪还敢停留？转身就跑。
看着简大钢被三姑妈追得鬼哭狼嚎，简萍只觉痛快：“该！”
许芬双手合十：“阿弥坨佛，总算清静了。”
三堂哥咧嘴露出孩子一样的笑。
简婉婉心里不是滋味，叫着简萍去坐吉普车。
裴城让她们在车上等一下，他去去就回，应该是去方便。
简萍从后排座探过头来：“婉婉没事的，三姑妈都是打他屁股。”
简婉婉点点头，勉强笑笑：“我看见了。”
一把年纪被当众打屁股，伤害性不大，污辱性及强。
简萍微叹口气坐回后排座，不好再说什么了。
简大钢的呜咽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