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母手点着:“这要什么证据?难道要拿录音机把你说的话录下来,现在放给你听,你才承认?”
“大家听见没有?”简婉婉手指着吴母面向众人,“她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就来诬陷我!”
吴母一愣,简婉婉的手已指向她,“但你刚才拿扫把打我,用鸡汤泼我,又用各种语言污辱我的话,这里很多人都听到了!”
简婉婉一把抓住她胳膊,“走,跟我去工会找王科长,看他是信你那些毫无根据的话,还是信大家现在看到的?”
吴母上次闹事后她已打听了,吴母是大院家属,这一块由工会管。
“放开!”吴母一甩手,吹胡子瞪眼睛,“去就去谁怕谁?”
“吴大妈你还是快给这位小同志道个歉吧。”
旁边有人劝,“去到工会王科长肯定要把你家老吴叫来,他们那里这些天在查泄秘的事,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你就别再给他添乱了。”
“......”
简婉婉明显感觉,吴母脸色突地变虚,这边朝她叫,“你等着我去找证据来给你看。”那边分开人群小跑出食堂。
“你给我站着!”
简婉婉要去追,施琳等人也气不过要跟着去,旁边人劝:“她年纪大了,小同志你们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就算去到工会,她撒泼打滚,她丈夫又是兢兢业业搞科研的,王科长也不能拿她怎样,大院里的人还要说你得理不饶人。”
的确也是这个理,简婉婉只好捡起那个扫帚,施琳她们找来拖把,把地上鸡汤拖干净,鸡肉只能丢泔水桶了。
“别丢。”孔丽找来一个破碗,“大院西北角有只橘猫刚生了一窝小猫,可爱得要命,可以拿这些鸡肉去喂它,可惜鸡汤不能拿去喂了。”
吃完饭,简婉婉跟着孔丽施琳一起去喂猫,散散心。
大院西北角,一处废弃的小院里,花坛里杂草丛生,孔丽叫几声,一只大橘猫从中跳出来,对简婉婉和施琳有戒心,“喵喵”叫着只朝孔丽走过来。
简婉婉“哈”一声:“孔丽,它跟你很熟啊?”
“是啊。”孔丽嘻嘻笑,“考试那天我就发现它们了,后面天天来喂,我就喜欢这些。”
她把鸡肉撕下来喂去,看大橘猫欢快吃,又叹息:“这些小生命能活下来真的太难了,我看到院子里在撒耗子药,大猫有经验不会吃,可小猫好奇会吃,一吃就死。”
简婉婉四处看:“这里好像没有撒。”
“这里太偏不会撒,主要撒在食堂和物资库周围。”施琳在旁啧啧:“拿鸡肉喂猫,这要被我妈看到,肯定要骂浪费粮食遭天打雷劈。”
简婉婉道:“这不是掉地上人不能吃了吗?”
“嗨,掉地上又怎么?我妈会说,捡起来用水冲冲照样能吃。”
很快,草丛里又冒出三个小脑袋,一只黄白,一只橘色,一只纯白,萌哒哒的,一起过来跟着妈妈吃鸡肉。
“来我这吃。”简婉婉施琳也一起撕鸡肉喂猫,暂时忘记不愉快。
喂完鸡肉三人转身走,孔丽讲着猫咪趣事:“我姥姥家那边全是木房子,家家都得养猫,否则打开米缸还没见米,老鼠就从里面冲出来了,咦?怎么猫猫叫得这样惨?”
简婉婉施琳这才注意到猫咪叫得不对劲,三人赶快跑回去,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大猫口吐白沫,蜷缩着身体在地上挣扎惨叫,三只小猫也口吐白沫,却只有闭着眼睛在地上抽搐蹬腿的份了。
简婉婉从牙缝里挤出字:“鸡肉里面有毒。”
“怎么会这样?”孔丽一声哭起来,跑去用碗接水。
施琳嘴唇微颤:“保温桶如果不是吴大妈打翻,第一个中毒的就是我,这次跳军鼓声声的,只怕一个都逃不了!”
她转身要跑,“绝对是吕雪那伙人下的毒,我去叫保卫科的人来瞧!”
简婉婉一把拉住:“现在叫保卫科的人来瞧没用,我们没有证据,也不知道是吕雪她们中哪一个动的手,只怕还要被她们反咬一口,说是我下毒害你们。”
“还有,我们并没中毒,这些小猫中毒她们也可以说是吃了耗子药中毒死的,反而还要说是我们骇人听闻蓄意闹事。”
孔丽接水来,揪着大猫的头给它灌下去,哭得唏哩哗啦:“大猫能活下来,小猫肯定不行了,她们怎么能这样恶毒?”
施琳恨道:“难道我们只能打落牙齿朝肚里咽?不行,这次不追究,下次她们还要下手,还会下得更狠。”
“当然要追究,而且要快!”
简婉婉看着小猫的惨状,“我看她们也不敢把我们毒死,下的份量不重,目的就是要让我们错过选拨赛。”
施琳双手扼在一起:“做案动机摆在这,所以我刚才才会说,不是吕雪就是卫琴,要不就是韩佳。”
简婉婉嘴角微抿。
菜市场那个坐在老朱三轮车的女人身影在眼前晃动。
孔丽摇头:“应该不是韩佳,她说她中午要去找向部长汇报工作。”
施琳不服气:“她当然不会亲自动手,但不管是谁动的手,只怕都是她唆使的,还有一点是肯定的,不管是谁动的手,都是仗了她的势!”
“对!”简婉婉看看两位好友,“你俩敢不敢,和我去向韩佳要证据?”
施琳下巴一抬:“有什么不敢的?从小我妈就跟我说,鬼怕恶人,孤儿寡母又怎样?谁敢打我,就给我打回来!擒贼先擒王,把姓韩的拿下,吕雪卫琴那些小鬼才不敢再乱来。”
孔丽一把抹掉眼泪:“我要给小猫报仇,它们也是一条命,不能枉死!”
几人分头行动。
文工团,办公室,
吕雪凑在韩佳耳边嘀咕:“......吴大妈一扫把把臭女人保温桶打翻,应该几扫把上去把臭女人打得满食堂跑丢脸丢到家,也不知为什么又跑开了?”
韩佳皱眉:“也就是说,简婉婉没吃到保温桶里的任何东西?”
“这个我没注意,等着,下次我让卫琴去跟她说,简婉婉说吴新国的话,比这次还难听,吴大妈只怕要操凳子砸臭女人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