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梨正在试戴粉钻耳环,绿叶进来道:“王妃,宫里来人了,说是让你入宫一趟,奴婢伺候你梳洗。”
“出了什么事吗?”云梨皱眉,这个时候可没什么大事。
想到了什么,云梨问:“是太后宫里的人,还是谁宫里的?”
“奴婢瞧着好像是皇上宫里的人。”绿叶拿着干净衣裙给云梨换上,又给她重新梳了一个发髻。
云梨一个人在院子里的时候,觉得那些复杂的发型很难受,也不喜欢头上佩戴太多珠钗,都是随便挽着,轻松利落。
要入宫了,肯定得打扮的大方得体才行。
马车已经在等着,云梨上了马车也不慌,反正太医没证据,太后就算找茬,也不能指着她的鼻子怪她害人。
云梨没做什么,就是给太后打了一针让她浑身无力的药,不致命,让她少些乐趣而已,不过,就算不致命,若是整天日软绵绵的也是够吓人的。
马车一路到了皇宫,直接去了寿宁宫,云梨就知道是真的为了太后的事情找她的,那她就更不怕了。
寿宁宫除了太后,还有皇帝,以及秦王。
自然,还少不了云梨名义上的丈夫君亦涧。
云梨来的时候,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看了过来,带着一点担忧。
两人对视一眼,云梨神色淡淡,看不出半点情绪,不卑不亢的走到皇帝面前请安,又给太后行礼。
皇帝这才道:“燕王妃来了就好,太后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太医们都看了,看不出端倪,你医术好,瞧瞧看是怎么了?”
云梨也不推辞,点点头,上前给太后把脉,又查看舌头,询问日常情况,听得太后说昏沉无力,精神不济,她说:“儿臣瞧着没什么问题,就是心跳过慢,心律不齐,需要卧床休息。”
“哦,没问题?”皇帝对这个答案不满。
云梨肯定的点点头。
太后盯着云梨,问:“既然没问题,为何哀家如此无力,可是中了不知名的毒?”
一听毒,云梨看向太后,太后也看着她,两人目光一对上,仿佛火花四溅。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一声,都盯着云梨,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痕迹。
君亦涧紧张得握拳,替云梨捏了一把汗。
看穿太后试探的小心思,云梨神色平静,一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慢条斯理开口:“从诊断上看,确实没中毒。”
“当真?”太后不信。
云梨道:“若是太后不放心,不如放点血给蚂蟥,若是中毒,吸了太后的血,蚂蟥也会有中毒迹象。”
“不行,怎可让太后流血?”皇帝第一个不答应。
云梨束手无策的表示:“那儿臣没别的办法了。”
太后为了证明自己确实中了毒,不顾皇帝的意思,道:“哀家愿意试一试,哀家可不想稀里糊涂,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
“说来也是奇怪,元宵节那晚燕王妃从寿宁宫离开后,哀家便身子不爽,燕王妃守着哀家的时候,可察觉异样?”太后就差致命下毒的是云梨了。
云梨一副听不出的样子,道:“除了太后有点打鼾之外,并未察觉任何不妥。”
寿宁宫有几秒的死寂。
实在是难得有人说太后打鼾,这样不雅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太后能做的?
偏偏云梨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倒是弄的太后脸色差点绷不住了:“哀家从不打鼾,你莫不是听错了?”
“太后说听错了就是听错了!”云梨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气得太后要翻白眼了。
没想到逼不出她的乱脚,反倒是自己丢了人,好在都是自家人,不然太后的脸面哪里放?
“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先给哀家测试一下是否中毒。”太后就不信了,好好的身体怎么说坏就坏?
云梨也没推脱,从空间拿出饲养的蚂蟥,一个个养的墨青胖胖,油光水滑的,看的在场的人都皱了皱眉。
太后脸色微变,云梨问:“还继续吗太后?”
“继续!”为了证实自己不是乱说的,就算是丑陋恶心的蚂蟥,太后也愿意面对,非得抓住云梨的小辫子不可。
有了太后的允许,云梨拿着手术刀,在太后指尖开了一个口子,蚂蟥闻着血,开始爬过去,然后吸着不放。
其他人见了微微皱眉,不忍看。
太后更是指尖不受控制的抖啊抖,内心是崩溃的,表面还一副端庄的样子,也是难为了太后这个老婆子。
蚂蟥大口大口吸血,等吸得差不多,自己掉了下来,肚子鼓鼓的,瞧着就是吃饱喝足的架势。
云梨给太后处理伤口,再把蚂蟥交给太后看着,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蚂蟥还活着,毫无中毒的迹象。
“太后确实身体安康,并未中毒,不知道是谁妖言惑众,吓唬太后,可得好好的惩罚一顿才行。”云梨故意骂人。
秦王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被骂的不甘心,道:“那太后为何在你走后便身体不利索,听闻你用毒一绝,燕王妃不解释一下吗?”
看着终于撕破了纱窗纸的秦王,云梨笑了:“秦王这话说的好笑,当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听你的意思是,只要是和我接触过的人,若是死了,就都是我害死的?”
“你别强词夺理!”秦王竟然被他的歪理给说的差点结巴。
云梨冷笑,袖子从秦王面前拂过:“若是我说我现在下了毒,秦王怕是活不过明天,你信吗?”
秦王面色大变,跳开几步,避开云梨,对皇帝道:“父皇你听,她承认对儿臣下毒了,她果然是凶手!”
皇帝看着被戏弄了愚蠢秦王额角突突:“行,她若是凶手,也得等明天才知晓,只是那时怕是你看不到了。”
秦王:“......”
本王是亲生的吗?
一直没说话的君亦涧跪在皇帝面前,道:“父皇明鉴,燕王妃身怀医术,也会用毒,可她只治病救人,从未害人,更不可能对太后下手,求父皇给她一个清白,不要听信无耻小人的冤枉之词。”
“你说谁无耻小人,老七,你这是有了媳妇忘了父皇和太后了是不是?”秦王脑子有坑,有点小聪明却很容易被带节奏。
皇帝对着这个愚蠢的儿子颇为不满,嫌弃了一眼,道:“他有没说你,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你是无耻小人吗?”
“儿臣不是。”秦王自知失态,卑微低头。
皇帝冷笑:“知道不是就给朕闭嘴,既然太后无碍,谁也不许说下毒一事。”
云梨点头。
太后却不满:“既然不是中毒,为何哀家如此虚弱,燕王妃,你医术高超,就不能给哀家诊治诊治?”
“虽然不是我下的毒,不过,现在一看,太后确实中了毒。”云梨对上太后殷切的目光,再看看不服气被骂的秦王,指着太后养的那朵棵金边兰草道:“太后若是信孙儿媳妇,不如把那兰草搬走。”
秦王:“......”
“那是本王亲自寻来送个太后的,怎么可能有问题,你胡说八道!”秦王觉得云梨是针对自己。
可云梨要的就是秦王自食恶果。
就算不能要他的命,让太后和秦王心神嫌隙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