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日。
安夏处理完手里的事,打通了几个电话,这些忙完,把小老太太送上了车,这才上楼,去看宿醉了一整晚的封逸容。
端着管家准备好的清粥上楼,想起刚刚把小老太太送到门口时,她老人家握着她的手,神情是那样的难受。
她对小老太太道。
“你放心,我和封逸容是好聚好散,至于两个孩子,抚养权我不会争,孩子读书需要一定的教育资源,为了两个孩子着想,他们兄弟俩,就先放在你们封家。”
小老太太望着她,欲言又止。
两人之间,难得这么平和。
安夏又说。
“关于我和封逸容离婚的事,事先没有对两个孩子说,希望妈你之后在两个孩子那边,也要守口如瓶,阿韧还好,就怕团子受不住,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再跟他慢慢说。”
这番话说完,小老太太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这次来,有不少话想问问她这个儿媳妇。
可临了,又觉得,怎么问都不合适。
毕竟是小两口之间的私事。
结婚的时候,本来就仓促,现在离婚了,更是一声招呼也不打。
“唉,你跟老大两个人,都再冷静冷静吧,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他。”
把小老太太送走,安夏敲响封逸容的房门。
敲了,没动静,估计还在睡。
推开了他的房门进去,浴室那边传来声响。
床上没人,没想到竟然已经醒了。
将管家准备好的粥和点心都给他放到桌上,找到遥控器,拉开了卧室朝北那面的一排窗帘。
屋里顿时亮堂。
做完这些,身后渐渐有了动静。
洗澡结束,此刻他正裹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
头发湿漉漉的没吹。
毛巾搭在肩膀上。
看见她在屋里。
脚步迟疑。
面色因而也重了起来。
昨晚的事,记忆仿佛模糊,宿醉后,有微微的头疼。
想起,她单方面对外宣布,她同他离婚了。
闹了个满城风雨,恨不得是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和她已经离了婚。
斜眼看着她,面上有气。
“回来干什么,不是已经离了婚,还在这边待着做什么,赶紧收拾收拾东西从这里搬出去,免得回头让媒体拍到。”
他说着气话。
安夏躺靠在他的毛绒躺椅上,笑嘻嘻说话。
“已经搬了,后面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回来这里。”
封逸容面上的沉色僵在脸上。
气的甩了肩膀上的毛巾。
眼神转凶。
安夏笑的更欢。
“好啦,别气了,搬都搬了,你快过来,昨晚喝那么多酒,给你准备了清淡的养胃粥,快来喝点。”
封逸容瞄着她,坐到了茶几边。
看见她嘴角一直挂着没去的笑意,眯了眯眼。
望向桌上一盘子的清粥点心。
拿起勺子,舀了舀碗里的粥。
鲍鱼海鲜粥,发着淡淡的香气。
眼尾勾着点轻佻,问她。
“下了毒?”
下个屁的毒。
安夏白了他一眼。
看见他拿起勺子往嘴里送粥,靠在沙发里,随后,扶着两边的抱枕起身。
绕到了他身边。
手按到了他肩膀上,趁着他喝粥喝的认真的时候,坐到了他腿上。
手还摸了摸他耳朵。
动作自然,倒叫正在喝粥的他,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放下汤勺。
抬起眸来,带着一丝愣怔后的惊色,望向她。
安夏又摸了摸他耳朵。
嘴角笑意下不去。
“怎么了,看着我干嘛。”
他眯了眯眼尾,眼神带着打量。
安夏从他这眼神里看出了点异样。
狗东西。
“昨晚的事,你都忘了是不是?”
竟然都给忘了。
他这会儿恢复镇定了,粥也不喝了,改为双手抱着她的腰。
动作比她做的还自然,冷静地问。
“昨晚发生了什么,说说看。”
昨晚啊。
“昨晚某人哭的可凶了,说我把他抛弃了,”害的她到现在眼睛都是肿的,“你妈就在身边,你知不知道,你还抱着我哭,你说你,心里面把我看的这么重,到现在才说,唉。”
抱着她哭。
把她看得重。
“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么。
有些话,安夏不会再提,打着幌子,故意撩撩他。
撩够了,还是有些想笑。
也不摸他耳朵了。
双手抱住他的脑袋。
弯下腰来。
就着他低沉的眸色。
想到昨晚。
昨晚,是她从没见过的封逸容。
是另一个他。
想到这里,鼻梁已经抵在了他高高的鼻梁上。
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吻去了他唇角沾湿的粥。
还不够。
碰了一下后,还想碰。
又和他抵了抵鼻梁。
不料,被他按住了腰。
使了好大的力,按的她生疼。
察觉出,他呼吸乱了,有想深吻的架势。
趁着他抵着脑袋过来,她紧忙退开。
“快喝粥吧你,一会儿粥要凉了。”
他还按着她的腰,面色刷的就深了下去,眸色流转,一把拿起桌上的粥,这会儿连勺子也不用了,就着碗,大口喝了起来。
眼睛却定在她身上。
一直在看着她。
她被看的紧张。
两口就将粥喝了大半,喝剩的粥被他横空放在盘子上,单手搂过来,按在她脊背上。
身体微微弯曲。
将她往下压了好几度。
便扑了上来。
一吻结束。
安夏红着脸,喘着气,才知道,原来,有些男人真的不能撩。
尤其是早上的男人。
又跑去洗澡了。
用手做扇,扇了扇自己的脸。
一时的欢愉结束,心情陡然变得沉重。
昨晚的事,他不记得了,可她记得。
他字里字外,都在说。
她拿着他的钱,骗了他,跟别的男人跑了。
所以这男人是。
一上午便耽搁在家了,中午,安夏约了斯冰去看场地。
封逸容送她出门,想给她派保镖,被她拒绝,将她送出门,站在廊下,站了有半刻钟的光景。
想起她对外公布的消息。
到底还是离了。
被她一打岔,始终没追究起她在朋友圈发的那则消息,发的时候至情至性,还屏蔽了他。
至于昨晚。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宿醉。
说来还真是个笑话。
不禁摇了摇头。
醉酒后,险些将什么都说了。
包括这么多年来的怨恨和心结。
她这么聪明,听他说完话,昨晚哭的跟什么似的,到今晨,眼睛都还是肿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戏。
酒后情真,这下子,在她面前露了底,她这只千年的狐狸,也不知道今后会不会以此拿他的乔。
这人一向是给她点薄面,她都能撑起三分的天。
当真是做了一件蠢事。
揉了揉脑袋,脑门生疼。
为今,只能先装装傻。
姑且先给她点鱼饵,再慢慢钓吧。
思忖间。
管家来到廊下,拿着他的手机,来传话。
“手机响了,响了好一阵,江家打来的。”
江修寒。
封逸容清明的眼里,顿时涌出一阵厉色。
这个蠢东西。
昨晚将他灌成了什么样。
还敢给他打电话。
“接了,告诉他,车展的合作撤资了,叫他自行再寻个伙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