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封宅,管家迎着封逸容进屋。
面有喜色,来回话。
“先生,夫人回来了。”
初进门,便听见这则消息。
应了管家一声。
封逸容往屋里走,暗色的空间里,忽然,轻扬起了唇角。
安夏把团子安顿好之后,等某人等了不知道多久。
气的她跑去洗个澡,护了个肤,这些都做完,某些人还是没有回来。
这怎么得了。
躺在床上玩手机。
继续打开他那个烂友的朋友圈。
花天酒地。
他穿的跟只花蝴蝶一样。
浅彩色的西装,就没见他这么穿过。
把照片放大,看了又看。
花是花了点,俊也是真的俊。
越看越俊。
这么俊。
他在照片里,举着一樽红酒杯,视线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最爱看他深思的模样。
眼睛深邃的像一汪谭水,生气的时候,眸色黑的能吓死人,越是生气,就越不爱说话。
只知道睁着两只眼望着她。
每次,她都抵不住他这双眼的试探。
鼻梁也高。
就是没摸过。
比她的鼻梁要高,应当是这样。
看封韧就看出来了,鼻子往上,都像他。
两个儿子,怪不得没人说过什么,确实就是她和封逸容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喙。
怎么说,和他都生了两个儿子。
连孩子都生了,他竟然还敢穿的这么花。
想做什么,招蜂引蝶,好给两个儿子找个新小妈么。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睛都睁大了。
脑海里顿时想出一百种要他死的方式。
越想越气,把自己浇上了油锅。
直接给江修寒发了私信。
言语简单。
【朋友圈给我删掉】
等了十秒,那边不回她消息。
正要施压,给他拨电话。
外面传来脚步声。
不怪她耳朵这么尖,而是门一直是开着的,就为了听外面的声响。
当下便甩了手机,从床上爬下来。
急吼吼便跑出了门。
站到廊上,看见是他。
大吼一声。
“封逸容!”
好家伙。
本人比照片还要花。
花外套,花裤子,脖子间,便是他那个好儿子给他挑的花蝴蝶结。
穿得这么光鲜亮丽,他当自己是十八岁大男孩啊。
“封逸容,你要不要点脸!”
微微转过身来,手尚且还按在门把手上,听见她一声唤。
这便是气的脸都红了。
急匆匆出来,鞋子也顾不得穿。
一双脚露在外头,踩着地板,映着苍白。
头发乱糟糟堆在肩上,一双眼里,气性还真不小。
越是这样,越发镇定。
缓步,便朝她走来。
“怎么,生什么气?”
“这我倒要问问你。”
走近来,是一身的酒气。
晕的她直皱鼻。
不回她的话,他端详着她,继续问。
“不是说晚上没时间回来吗,现在是?”
“我……”
怎么说两句,反而自己先心虚上了。
“你不要打岔我的话,我问你,你晚上是去哪里了?”
没料,他竟然勾着唇,望着她竟无声地笑了起来。
笑的人心里瘆得慌。
听见他说话,嗓音幽幽。
“晚上不是去赴约了吗,餐厅吃饭,等了你一个多小时,倒是你,去哪了,路上堵车,真就不来了。”
他在说谎!
安夏气的牙痒痒。
人证物证俱在。
他还想撒谎。
把她当傻子看呢。
从牙缝里咬出字。
“封逸容,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她气成了个熟葫芦,他却还在装无辜。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你气什么。”
啊。
她要跟他拼了。
手在睡裙边,都快捏成两个肉乎乎的拳头。
抬眸望着他,眼里火光四射。
气又气不过,装傻又装不过他。
狠狠盯着他,盯了半天。
没忍住,只有这招,朝他喷了一口唾沫。
“呵,tui。”
喷倒是没喷到,光是这副小模样,叫他硬是愣了两秒。
孩子心性。
愣怔之余,顶着她的火光,望着她这副样子,着实没受住,抹开唇,笑了个开怀。
“安夏,你幼稚不幼稚。”
“你才幼稚,你去哪,等等,这就要回房了是吧,我跟你的事还没完!”
赶在他进屋之前,抱着他的胳膊,愣是先他一步,挤进了屋里。
同在一个屋檐下,她今天一定要让他如实招来。
“说,晚上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穿的这么花?”
他还在狡辩。
“不是为了跟你赴约?”为了跟她赴约,“这才挑了件得体的衣服。”
“你管这个花花蝴蝶一样的衣服,叫得体?”
他用眼神示意她。
“难不成,你平时穿的那些衣服,都不得体?”
他在暗示她,平时穿的比他现在还要花枝招展。
但这两件事,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
“你疯了吧,我那是为了工作需要,你是干嘛,想当交际花啊,还是走江修寒那一套,你说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孩子都有了两个,能不能做事稳重点。”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还真是新鲜。
压下嘴角的弧度。
“哦?江修寒怎么了?”
他还说怎么了。
怪不得两个人能玩到一块去。
她现在表示深深的怀疑。
打量着他。
气慢慢地从喉咙里往外消。
“封逸容,我算是看清你了,原来,你和江修寒,你们,你们两个,都是一丘之貉。”
江修寒也不知道是哪里惹了她。
竟让她这般看不惯。
脱下身上外套,酒气太重,是要好好洗洗收拾收拾,这时间,也不早了。
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了沙发座上,转过身来,也不打算再逗她。
“好了,不就是晚上没赴约吗,值得这么生气?”
他有意失约在先,晾晾她的臭脾气,大堂经理给他来电,说她竟在楼上先吃了起来。
原来是和他玩这个花招。
叫江修寒把照片发出去。
果不其然,打死不归家的人,说回来就回来了。
但要是再这么生起气来,他可没有精力去哄。
听他说完话。
安夏眼前一片白。
好啊,他终于敢承认了是吧。
没去赴约,跑去花天酒地。
气到了嗓子眼,忽又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现在可不是能跟他怄气的时候。
还要想想办法来解决当下一些困境。
自打上次和安简修见了一面后,这个主意是板上钉钉的事。
忍住,忍住,莫生气。
就是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想着把他攥在手里,让他患得患失,愣是没料到,自己反而成了被动的那方。
硬生生把自己这股气给憋了下去。
“是,不值得生气,是我小人心态……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回房去吧,您老休息。”
说着,把这股气留在了面上,转了个身,便往外头走。
留下他站在原地,神色不明。
什么时候,她这副脾气还能自控了。
当真叫人,一时晕乎的很。
莫名。
安夏决计先不和某人吵,超级伤和气,他敢摆她一道,她有的是后招对付他。
回到房间,才发现,手机被电话打爆了。
全是斯冰打来的。
楼上,卧室。
封逸容换洗结束,套上睡衣外套,忽听得楼下有车发动的声音。
当即停止了手里动作。
纽扣扣到两层,管家马上来回话。
过来敲门。
“先生,夫人开着你的车出去了。”
夜半开车离去,如此仓促。
封逸容愣在原地。
猜想。
难不成,真将她气上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