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立时收了嗓音,恢复正经。
“你们封总呢,我找他。”
“好的,马上给您转接,请稍等。”
手机拿给封逸容。
接到电话,那头窸窣声过后,安夏总算听到他的声音。
“还在路上?”他问。
安夏坐在座上,看着斯冰的脸,点头。
“在呢,路上堵得厉害,我问过斯冰了,她说再这样堵下去,起码还要半个小时。”
斯冰抬起头来,吃着晚餐,看着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这话。
打心里佩服她。
说谎话的水平还真是日益增长。
“既然这样,那今晚这顿饭。”安夏特体贴,“那要不,你就先吃吧,不用等我好了,我饿一饿也没事的。”
“嗯,”那头,沉默两秒后,应,“也好。”
这通电话结束。
斯冰问。
“一会儿还要打电话?”
“自然要。告诉他我来不了了,”不然怎么算放鸽子,“不过,晚点时候,我下楼去看看。”
看看她的亲亲老公,为了等她,多么心急,多么生气。
斯冰还真是不懂她。
姑且把这个当作是他们夫妻间的小情趣吧。
晚些时候。
安夏也没给他电话。
只去了一则消息。
说来不了了,路上堵,她直接返程去了新公寓。
事情做完,她洋洋洒洒地下了楼。
拉着斯冰。
“慢点,一会儿我去看下,看下封逸容是不是真的不高兴了。”
斯冰拉都拉不住她。
见着她罩着一顶大帽子便走了过去。
只往那处远远地看了一眼。
斯冰跟在她身后。
看了个寂寞。
桌上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回事。
也没见开席。
怎么回事,难道,他已经走了?
转过头来,和斯冰对视。
两眼懵。
晚上。
直接杀回了封宅。
没人管,某团子在家里玩的正开心,昏天黑地,在娱乐室,看着大屏幕,手里拿着话筒,是又蹦又跳。
这么晚也不睡,是彻底玩疯了。
安夏快被他的魔音骚扰的头都要爆炸了。
打开娱乐室的门,上来先关了他的音响。
这个臭东西,让他跳,让他蹦。
音乐声戛然而止,团子光脚站在沙发上,停止了蹦跶,转过身来,看见是妈妈。
甩了话筒,就要往妈妈身上扑。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安夏按住了他的脑袋,揪住他的耳朵。
“唱的什么鬼玩意,”难怪他爸说他五音不全,“亏你哥还说过你音乐造诣高,你就是这么骗你哥的。”
“妈妈,疼,疼啊。”
他还知道疼。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吵到人了,你知不知道。”
“没有啦,爸爸和哥哥都不在家,不会吵到人啦。”
“家里还有阿姨和管家,他们不是人啊。”
说着,手上又重了两分。
这才甩开了他的耳朵。
团子委屈的要死。
捂着耳朵。
妈妈凶凶的,问他。
“你哥去参加比赛了,你爸呢,死哪去了?”
“哎,哥哥去参加比赛,妈妈你怎么知道的。”
“你哥哥是死人啊,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是吧。”
说话就说话嘛,那么凶干什么。
“爸爸好像出去约会去了,穿的可漂亮了,还有脖子上的那个花蝴蝶,妈妈,那可是我亲手给爸爸挑的哦,妈妈,爸爸是跟你出去约会了嘛。”
并没有!
问过餐厅经理。
说那人,一整晚都没出现。
给他打电话时,说自己迟到了,让他耐心等等,他嗯的跟什么似的,结果呢,自己压根就没来赴约。
不对,不是没去赴约,而是去赴了别的约。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打算放她的鸽子。
彼时。
安夏已经杀回了封宅,而封逸容,却在餐厅对面,那艘豪华游艇上。
打扮的跟个孔雀一样,他封二爷这么精致,简直是不给几个哥们活路。
光是坐在那里,便是整场聚会的中心。
比闪光灯还亮。
即便身边站了两个保镖,也挡不住他的亮眼程度。
江修寒喝的晕晕乎乎,嗨够了,搂着怀里女伴往他二爷那里走,走近了,拍了拍身边女伴,示意她上一边玩去。
挨着沙发,便靠了过来。
他二爷,手里捏着杯红酒,小酌着,对面,坐着的,江修寒睁开醉眼醺醺的眼睛,认出了这人。
似乎又是他们二爷生意合作上的某个小伙伴。
看见她,便想起那位娇艳的正主。
厉害的很。
直接打断了两人谈话的雅兴。
借故说。
“二爷,怎么坐在这,你们家那位,刚给我打了电话。”
给他打电话。
封逸容眼神望过来。
也不知怎的,他不过随口一说而已,竟从这位爷眼里瞧出点寒意来。
笑着应答,和对面那女的说话。
“吴小姐,我和二爷说点贴己话,你看。”
熟料,这吴小姐还是个硬脾气,直接便问。
“江少,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封总有对象,我怎么不知道。”
江修寒呵呵一笑,也不再说话了。
到底是个圈外人。
靠在座上,要睡。
封逸容放下手里酒杯,饶了绕指尖上这枚戒指,同吴白酥说话。
“你先过去吧,后面的事,等助理给你电话。”
江修寒笑看着。
这位爷,是在聊生意呢。
吴小姐走后,江修寒一改不清醒的劲,笑乐了。
“二爷,真有你的,这戒指怎么回事,单身戒指,不怕回去,你家那位剥了你啊。”
封逸容神色停顿。
“我看上去,有那么怕她。”
“嗤。”
江修寒笑的不能再明显。
神色再次微顿,半晌后,迎着江修寒的打量,他将戒指摘下,放进了上衣兜里。
江修寒乐翻了。
“怎么回事啊,瞒着你家那位出来玩啊,玩就玩,整这两个保镖做什么。”
他没理会他,算着时间差不多。
从座上起身。
“照片拍了?”
他二爷的事,他还能不办的妥帖吗。
“放心,朋友圈八张图,六张都有你。”
事情是给他做了,就是没弄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
“二爷,你这是闹哪一出啊,被家里那个逼疯了啊,是不是见不惯就她能出去玩,限制着你,你闹这么一出,是想向她正式宣战呢,对吧,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半转身来。
封逸容垂眼看他。
言语冷淡。
“我看不惯她?”
“嗤。”
一声赤裸裸的嘲笑。
江修寒快被逗死。
可不就是看不惯嘛,不仅看不惯,怕是气的要死吧。
却又半点办法都没有,谁叫那人母凭子贵。
话说回来,就在外面这么闹,一天一个绯闻,这要换做是他,他可没有他们爷这么好的肚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