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夫人笑道:“大夫,您不用避讳,赶紧诊脉的,毕竟病人的性命要紧,且我们一屋子人在这儿守着呢,我们都不怕您怕什么。”
大夫拗不过这些人,只好战战兢兢的诊了脉,说了一大通药理,楚诤又急了,“你这会子就不用给我背医书了,你就只管说有没有生命危险,什么时候能醒。”
大夫吓了一跳,楚诤身为京城有名的才子,且他又是楚家的医生,自然都是见过的,这个主儿什么时候这样着急过了,他还以为天塌下来这个主儿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呢。
大夫忙道:“楚大人,生命危险应该是没有的,过几天可能就会醒过来了,您要有点耐心。”
楚诤简直咬牙,“什么应该可能,就没有一句准话吗?”
大夫听了不由得暗暗叫苦,做他们这一行的,极少说肯定的话,因为每个病人由于体质保养和药物承受度的原因,哪怕相同的病症,治疗结果都是不一样的,他哪里敢打包票啊。
“楚大人,这……”
楚诤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你别这那的了,我看你医术水平有限,秀秀,你送这位大夫出去,再换个好的来。”
大夫见楚诤动怒,吓得一声不敢吭,不用秀秀来送,自己一溜烟的跑出楚府,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汗,自言自语道:“楚大人对新娶的少奶奶也太好了吧,这样心疼她。”
葛薇正在一旁,正好听见了,忙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袖,“你刚才说什么,楚诤对谁好?”
大夫被吓了一跳,“原来是葛小姐,没什么,老夫就是感慨一下,时间不早了,老夫先走了。”
说完,他像被鬼赶着一样跑了,心里止不住的念叨晦气,怎么就在楚家门口遇到葛薇,京城里谁不知道葛丞相的女儿喜欢楚诤,谁知却被安语夺了姻缘。
葛薇盯着楚家,微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原来安语不慎落水,现在昏迷不醒,说不定就活不成了。”
她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你在这里等消息,若是安语死了,立刻回来报我。”
贴身丫鬟觉得自家小姐也太狠毒了,不过就是落水而已,哪里就能咒人死呢,不过她是做下人的,只有听主子命令的份儿,只好点头道:“是,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仔细守着。”
葛薇这才满意的回去。
安语房内,楚夫人假惺惺道:“阿诤,你别太伤心了,媳妇年轻,身体底子又好,不会有事儿的。”
楚诤没心思应付继母,视线一瞬也不肯离开安语,疲惫的说道:“时候不早了,夫人赶紧回去歇着吧,不然若是累着了夫人,就是我的不孝了。”
楚夫人巴不得一声,假意安慰了几句就走了。
这晚楚诤一夜都没有睡,楚府走马灯一般换了四五个大夫,安语还是昏迷不醒,大夫们的说法也不一致,最严重的一个居然让楚诤准备后事,楚诤直接吩咐小厮把人扔出去。
那大夫心里气不过,从地上爬起来怒道:“老夫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们这些人讳疾忌医,后悔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葛薇的贴身丫鬟急忙上前,“大夫大夫,病人怎样了,可是已经死了?”
大夫没好气的道:“死了,死得透透的,就等着办丧事了。”
葛薇的贴身丫鬟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大晚上的,人家都能在房里歇息,就她,忙了一天了还得站在人家府邸门口打探,没得坐没得吃,烦都烦死了。
所以得了这么一句话,她一溜烟的回了葛家,“大小姐,大小姐,好消息,楚家少奶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