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语不妨看到如此画面,吃惊极了,楚诤那充满了仇恨的双眸,似乎变成了现实,似乎就近在眼前。
安语有些害怕,她不停的往后退,却忘了身后就是湖,一个站不稳,立即跌入湖中。
楚诤毫不犹豫的跳下水救她,“语儿,语儿。”
他很快就找到安语,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安语呛了水,已经昏迷不醒了,楚诤拍拍她的脸颊,毫无反应,他只得先带她游上岸。
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滴滴答答的,在这初夏的夜晚,风一吹不免凉飕飕的,楚诤怕安语着凉,忙将她搂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
但,他也湿透了,所以没什么用处。
阿刀和秀秀早已吓呆了,不过就算他们没吓呆也没用,秀秀是不会水的,阿刀更是旱鸭子。
关键时刻还是秀秀反应快,立即跑着去叫来一辆马车,同时吩咐阿刀先回楚家,“你回去跟老爷夫人报信,再吩咐厨房烧热水煮姜汤,还要请个大夫回来,快快快。”
阿刀答应一声飞快的跑了。
楚诤抱着安语坐进马车,马车很快飞速回到楚家,此时楚尚书和楚夫人都已得了信,都在门口等着。
“好好的怎么落水了?”楚尚书满脸焦急,“没事吧?”
楚夫人心里撇嘴,面上却做出一副关切的神情,“媳妇还好吧?”她又对楚尚书道:“老爷放心,媳妇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楚诤来不及跟父母说话,抱着安语匆匆回了他们的院子,一面走一面高声叫道:“大夫来了没有?”
楚夫人听了,就对楚尚书道:“看看咱们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爹娘了,您还站在这儿呢,他竟连跟您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楚尚书不理会楚府人的挑拨离间,淡淡说道:“阿诤也是着急,顾不上那些个虚礼,都是可以理解的,你若是无事就先回房,若是不放心就去阿诤他们院子瞧瞧。”
楚夫人心里十分郁闷,她本来是想回房的,安语死活与她何干?就算安语巴结上了皇帝皇后,不带她进宫,她也够不上呀。
但是楚尚书这么一说,她就没法立即回去了,不然好像就是不关心安语似的。
但是,楚夫人从来不敢忤逆楚尚书,于是她只好去了安语的院子。
安语已经被秀秀服侍着换了一身干净睡衣,此时正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秀秀拿着个大毛巾在给安语绞干头发,楚诤在一旁神情焦虑,看着安语的眼神中充满担忧。
楚夫人进来,屋里竟无人理会。
一时大夫来了,楚诤急忙拖着他的手走到床边,口中急切的说道:“你总算来了,赶紧给我媳妇瞧瞧,她为什么昏迷不醒?”
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一般来说大夫根本见不到女病人的面,就连诊脉都要拿帕子遮了手腕,只露出要切脉的一小块肌肤,帐子更是低垂,大夫诊完脉,连女病人的一角都看不见。
但是现在,床上的帐子并没有放下,安语只是盖着被子,头脸都露在外面,大夫吓得头都不敢抬,口中说道:“楚大人您别这样,您赶紧给少奶奶放下帐子。”
楚诤急道:“你就别给我浪费时间了,让你诊脉你就诊脉,救人如救火,别整那些没用的虚礼。”
大夫还是战战兢兢,楚诤急得跳脚,楚夫人却想这是个离间他们夫妻的好机会,现在楚诤是着急,所以想不到,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只怕会厌恶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