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清风策着马车过了城门的将士检查,成功进了城门大街,到了。
沈娇娇嘴里头嚼着奇异果,掀开小窗的帘子,看着京城的景象,惊诧不已,仿若做梦。
许是这一路上惊险不太平,导致顺利来到京城后,她实在难以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这京城,好美啊!”
路上的摊子都如此高级,街边还有各户人家的府邸,来来往往的白面郎君不少,穿得打扮的都是极好的,那衣裳的料子,做工都不差,铺子的种类也非常之多。
沈娇娇对清风道:“要不我们下来走去王府吧,我想逛逛京城的街。”
眼花缭乱的东西,她都看花了眼。
清风询问主上之意,宋煜挑眉道:“没看见娘子都说了么?今后娘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不必事事都来过问我。”
“是,主上。”清风将马车停下。
宋煜牵着她的手,沈娇娇的双脚踩在地上,才感到自己活过来了,这种像重生一过一样的感觉,真好!
清风先将行一步,前去王府,通知上下的人打点好一切,来接迎。
霁月从后头赶了上前,问宋煜,道:“主上,沈姑娘的琉璃缸怎么处理啊?”
“将府上池子里的锦鲤都扔出去,把娘子的两条锦鲤养进去。”宋煜一副“这种事情你也要问我?”
霁月扁了扁嘴,先行去照办了,只可惜了一池子的锦鲤。
沈娇娇只顾着自己在各个摊前拿小玩意儿玩,看的她是目不暇接,宋煜拿起一只小狐狸的陶塑,打趣她,道:“这个,像娘子。”
她狡黠的拿起一只小粉猪的陶塑,道:“这个,像相公。”
宋煜却不恼,道:“相公是公猪,娘子岂不是……嗯?”
……母猪。好哇!沈娇娇伸出小拳拳,捶打着他,道:“说谁是母猪呢!”
“谁说?没有人说,相公可没说。是娘子你,自己说的。”宋煜一脸无辜的看看周遭。
沈娇娇又被他戏谑,决定花光他的银子!她霎时间买买买,拿了一包袱的东西,全让他拎着,她本还想着,第一次到王府,应该送给他们一些见面礼,但他们在王府里,衣食无忧,吃的用的想必比外头更好,所以她还是算了。
宋煜尽情的让她花,照她这么花上一辈子,也是花不完他的银子的。
沈娇娇买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她无意间看见一抹人影,回头问宋煜,“相公,你有没有觉得前面那个人有点眼熟?”
宋煜淡淡的投去目光,道:“墨宵白。”
“小白……?”沈娇娇寻思着,道:“他不是不跟我们来京城么,怎么又自己一个人来了。真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只见小白买了个烧饼,咬着吃,转身就看见沈娇娇盯着自己,那烧饼险些让他呛到。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背叛了她似的。有种心虚的莫名的既视感。
“好巧啊小白。没想到你才跟我们告辞两日,就在京城一起见面了呢。打算去哪儿?”沈娇娇挡在他的身前,见他拢了拢包袱。
“之前多谢姑娘的救助。我还有些事,不打扰二位,告辞。”
……还告辞?信不信过会儿又能碰见他。沈娇娇转身过去,小白脚步匆匆的离去。
宋煜启声道:“娘子,还记得相公在你手心里,写过的‘九’字么?”
沈娇娇记得,为此她想了一路,也没想到这是何意。
“九皇子。墨宵白。”宋煜道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她霎时间愣在原地,再看小白离开的方向,人已经消失不见。
“你是他皇叔……那他应该记得你。”沈娇娇迟疑,难道是墨宵白不想自己的身份败露,于是见到他们就想躲,可是他不是堂堂的九皇子殿下么?怎么会沦落的如此凄惨?
刚见面的时候,他身上破破烂烂,蓬头垢面,哪里像是个皇子殿下。
见娘子疑惑,宋煜淡淡牵起她的手,便走边与她道:“小白在五岁的时候,一次皇宫围猎,消失的无影无踪。为此皇家找了整整两年,也没有任何音讯。那片围猎场,已经被封,无人再敢涉足。宫中传言,是吕妃的冤魂作祟,复当年之仇,带走了小白。”
“那之后呢?”沈娇娇喜欢听这样的故事,咬着糖葫芦追问。
“之后。”宋煜看着她清秀的小脸,道:“我派人暗中探查,得知小白是被墨苍澜的人所害,只知他被人救起,尚且活在世间,却不知他到底在哪。”
如今一见,他过的确实不好。但幸在,还活着。
“你们叔侄俩的关系咋样?”沈娇娇才明白相公的苦心,原来只要装作不认识墨宵白,就能让墨宵白不被墨苍澜盯上,只要他继续当个普通人,就不会威胁到墨苍澜的皇位。
“不是很好。”宋煜无奈道:“娘子没看出来么?”
他可是连踢带踹的报了私仇的。墨宵白小时候,可没少祸害过他。
在他习字时,拿着墨笔在他的字帖上乱涂乱画,彼时的墨卿煜,十七少年风华,一见到几岁孩童的墨宵白,俊美的面容都要挤成海绵了,哪儿都有这个小屁孩儿在。
奈何,打也打不得,一打就哇哇哭,满宫廷的人都要跟着哄。他墨卿煜,招谁惹谁?
沈娇娇“呃”了下,道:“看出来了……”
可是,就这样由着小白四处乱走,他一定会被墨苍澜的人发现的吧,岂不是很危险。
而且她放了黑影,难保黑影见了墨宵白,不会拿着这个机会去找墨苍澜将功赎罪。这一点,是她没能料想的。这也是一个高风险的赌局。
“相公,你觉得小白他认出你了吗?”沈娇娇似乎没看出来墨宵白认出了他家皇叔啊。
那会儿他年纪还小,怎的记得那么多?好多年都过去了!
“他应当不确定。”宋煜之所以第一眼觉得小白面熟,完全是因为他的两个小酒窝,还有五官,基本没有怎么变化,更让他确信的是他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