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章回来后想起来昨天被雨竹拒绝造成的误会就一阵心塞。
想起她那双起茧的双手总是出现在他的眼前,心疼也是真的。
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心要置办一处宅子,万一什么时候雨竹想通了呢?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书兰,咱们家可以用的银子还有多少?”
吕书兰惊愕的抬起头,吃了一早上的饭终于舍得开金口说句话了?
不过一开口就问银子,嗯,感觉就是没有好事。
“没多少了!”她随口一答,就垂下来头继续喝粥。
“没多少是多少?”程章继续追问,“没一个具体数字,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果然!吕书兰暗忖,若不是问钱,他肯定不会找她说话。
不过,他老是问钱做什么?
吕书兰瞬间警惕了起来,没好气的道:“这些年就盈余下来三十余两”
“什么?!”程章一听这个数字眼睛瞪的老大,“怎么可能?”
“府中有例银,是每个人都有,你、你掰开手指头算算咱们一家有几个人,何况我做官多年,还有俸禄呢!”
一向不过问钱财的他都开始了算账。
忽然他抬起头瞪向吕书兰,一时就想起来她上次因钱财骗他,结果被元氏等杀了个片甲不留。
便怒道:“你这个满口谎话的女人,说!是不是又私吞了银子?”
“呵~”吕书兰冷笑一声,“夫君这是哪里的话?照你这么说,咱们家的银钱,除了夫君能用,其他人领回来竟然是一个子儿不碰是么?”
“明儿萱儿不用做衣裳打首饰不是?”
“那些小的丫头片子又不用出门做什么衣裳?打什么首饰?而且,府中每月不是还有嫡母每家每人送的么?哪里用的着出去买?”
吕书兰神色冷凝,冷笑连连,“是么?那我呢?我也不用?”
“你一个带不出手的黄脸婆,做什么都是浪费!肯养你在府中,有好房住,有下人伺候,有新衣穿就不错了!用什么钱?”
越说越气,最后程章竟是连饭也吃不下去,扔下碗筷怒骂了吕书兰一句,“贪得无厌的贱人!”
就离开了。
吓的程明、程萱两个小丫头缩着肩膀,依偎在母亲身旁,一动不敢动。
吕书兰气的浑身发抖,心更拔凉拔凉的。
可是她是当娘的,再生气能像他那样拍拍屁股走人么?走又能走到那里去?
却也只能尽快的调整自己的情绪,安抚两个受惊的女儿,转头又看见乖巧吃饭,像没有看见这场风波一样的华山。
忽然一阵庆幸一阵欣慰。
“还好!还好!”她喃喃道。
以现在他们的关系,要她生一个儿子出来,难于登天。
还好严星如有一个,还好严星如死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养着华山。
将来随便程章生多少个,就如她的姨娘说的,这孩子记在她的名下,就是嫡子是她和女儿的靠山了。
如此一来,吕书兰心里头就好受多了,也不再有过多的奢想了。
亲自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到华山碗中的汤匙上,“来!华山多吃一点!”
华山怔住,缓缓的抬起手,怯生生的看向吕书兰,“母亲?”
“华山乖!”吕书兰慈爱的摸着华山的头,“母亲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华山眨巴着眼睛,听得似懂非懂。
话说程翊熬了一个通宵找证据,找了一场空,等收拾了回家,已经是中午了。
正赶上姚若宁熬药,两人又闹了一场,姚若宁不肯和好,程翊实在是疲累的没有心情去哄了。
剖心案让他焦头烂额,心力交瘁,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浪。
火速的吃完饭转头就进了卧室睡下。
姚若宁心里头就更不是滋味了。程翊骚扰她,她不舒服,不骚扰她心里更不舒服。
现在她也不明白究竟要怎么样她才会满意了。
“呕~”
她坐在廊下,忽然没由来的一阵恶心。
“呕,呕~”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厉害,从发作到彻底吐出来,不过片刻。
姚若宁被折磨的眼泪直流。
等收拾好一滩烂摊子,整个都脱力了一般。
“好端端的怎么会?莫不是金……她的药开不得不对劲?”丹云担忧的说道。
此前姚若宁的身体没有问题,人也没有风寒的,唯一可疑的就是饭前喝下的那碗药。
“不知道,可能是是午饭的时候心情不太好,所以恶心到吐吧!”
姚若宁躺在软塌上,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丹云沉默了一下,便没有二话了,也不再提金琼娘的药有问题了。
程翊的事情,她和怀莲当时都在场,姚若宁一语双关,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柔声道:“奶奶,要不,我去小厨房,给你熬碗白粥吧?”
“吃进去的都吐了出来,肠胃尚且虚弱,白粥软糯好消化”
姚若宁虚弱的摇摇头,听见食物无感,只道:“我头晕乎乎的,想睡一会儿”
吐成那样,即便是好人,也掏空了精气神,丹云便也不再劝。
“我扶奶奶进去?”
闻言,姚若宁转头瞥向内室。
程翊盖着被子,凸起一个小山包。
“不!去隔壁客房吧!”她垂眸。
她做不到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的和他同床共枕。
这一觉下去,醒来天已经灰蒙蒙的了。
姚若宁瞪着眼睛看着帐子顶,依旧觉得头昏沉沉的。
“丹云?小雪?”
她一开口,嗓子干的出奇。
二婢没有想象中那般迅速的应声跑过来,姚若宁便挣扎着起身。
刚一起来就对上了一双温柔又极具威严的眸子。
“母、母亲?您竟来了?”
“快躺下!”元氏含笑带嗔,“自己怀了孕了知不知道?”
“我……”姚若宁差点绷不住反应过来,才后知后觉的带上些许的惊讶。
元氏看在眼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今日也是巧了,刚好丹云出门找大夫的时候,遇到了秦嬷嬷正带御医出府,这才让我们知道了!”
说着,房间里的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啊??”姚若宁这才细细打量元氏,元氏果然神色不太好。
“母亲这是怎么了?”她忽然起了些愧疚,元氏带病,她作为儿媳妇竟然不知道。
不过,一想到昨天阖家去冯府,她见元氏精气神尚可,便又问,“可是昨日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