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皇帝只回了二字,且面色不善。
众人都是看眼色的一把好手,当即不说话了。
“永安侯昨日坠马昏迷,宝山营主将缺失,诸卿可有人选?”
将将还争执的面红耳赤的众臣瞬间冷场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似乎和昨天晚上对好的台词不一样。
他们只想压一压风头,将永安候从那位置上拉下来,好像还没有计划。
永安侯提前一步到位诶,倒还堵住了他们的路。
如果永安候死了,就更别提了,他们家的风头一下就下去了。
顿时心里头的不平衡下去了一大半,也不着急弹劾的事情了。
“哼!”皇帝见状一声冷哼,将那些弹劾的奏章,毫不客气的全部都扔了下去。
“一个两个跟风弹劾起劲的不得了,国家正事可有一个人关注?”
“今日你们将程家父子几人都落下了马,一切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皇上赎罪!”
面对皇帝的一通脾气,都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得口称赎罪。
梁大人哭了一半也只能收回去,再不敢提自己孩子被杀的案子。
毕竟一家之私事与国家大事比起来又何其渺小。
“我朝自有律法,什么人犯下了什么错不是你们哭嚎弹劾就是依据,有案查案!”
“还有宝山营一事,限期一日之内吏部和兵部务必选出合适人员!”
皇帝疾言厉色的扔下话就起升离开了。
这一天的早朝是他们上过的最短的一次早朝了。
众人面对波谲云诡的局势变换速度真是措手不及,回过神来都还觉得梦一场一样。
今日下朝以后免不得还要借着探病的缘由去永安侯府探探虚实。
吏部尚书也没有了嚣张气焰,满脑子都是关于这次的任命。
天宝营是个雷,若是人选的不好,皇帝怪罪下来,少不了是顿训斥。
顿时又愁了起来,下了朝便向又和兵部尚书一道去商量去了。
兵部尚书同样顶着一个暴脾气,他还不知道找谁呢!
“这么大的事情,首辅大人应当最明白皇上的心意,要不然你我二人今天晚上去拜访拜访首辅大人?”
“这个提议好!就这么定了!”
……
皇帝发了话,整个顺天府也都重视了起来,加之程翊家中的情况那么具体,吴锦坤不得不带着下属便亲自投生调查之中。
接过了何阳手里的第一次审问结果,觉得哪个叫婧儿的花魁娘子的证言似乎是有些问题便带着人去了已经封禁的莳花馆。
莳花馆自从出了人命就全面封禁了起来。
吴景坤上了楼,跟着指引一路来到了婧儿的房间。
“大人请!”侍女打开了们,“这个时辰娘子早已经起……啊!!!娘子!”
吴锦坤等人前脚进门后脚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从立刻从窗户翻了出去,而坐在妆台前的婧儿姑娘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双眼瞪的溜圆,一手指着窗外。
“快追!”吴锦坤见状一个箭步跑上前去,推开窗户,外面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外面那群酒廊饭袋怎么看守的?怎么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快快快!”
顿时楼上楼下响起了脚步声,衙役们都脚下生风的行动了起来。
吴锦坤急的也差点跑了,但忽然想起还有一个证人被害了,赶紧又折了回来。
“婧儿姑娘,杀害你的人是谁?”
婧儿并没有完全断气,他便捡着最重要的事情问。
这婧儿在断气之前还真就吐了一个名字出来。
“程……翊……”
吴锦坤听完整个人都懵了,“喂!你说清楚啊!”
但婧儿哪里还有说清楚的机会,说完名字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大人,兴许是这女子说错了名字,程推官和气嫡兄名字一字之差……”
军师在一旁为他排忧解难。
吴锦坤听闻之后刚想点点头,忽的想起一事,顿时大骂,“你个狗头军师!另外一个还关在顺天府的牢房里呢!怎么可能跑出来?”
军师讪讪再也不敢说话。
吴锦坤下楼刚好碰见回来的衙役,便问,“人呢?”
“回禀大人,没抓到!”
吴锦坤不免有些心火重,“没抓到你们回来干什么!饭桶!”
“禀大人,人是没有抓到,不过我们几个亲眼看见他翻进了……”衙役小心翼翼的看着吴锦坤的面色说了一句,“永安侯府……”
“什么?大声一点儿!”
“进了永安侯府!”
“什么?!”吴锦坤倒吸一口凉气。
“永安侯府!”衙役却以为他还是没有听见,于是又加大了声音。
“而且我们在地上找到了,一个牌子,和一块儿碎布”衙役将东西都上交给了吴锦坤。
吴锦坤赶紧拿过来一看,却是一看黑色的令牌,上面赫然刻着永安侯府的纹样,而碎布则应当是从衣摆上扯下来的。
想起方才楼上婧儿的话,吴锦坤的心里也打了鼓,难不成还真和程翊有关?
这个念头一冒起来,吴锦坤就疯狂甩头。
不可能!不可能!
他有什么立场这么做呢?
“大人,咱们……咱们去永安侯府么?”衙役观察吴锦坤的面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吴锦坤看看左右的令牌又看看右手的碎布块,只觉得头眼发昏,僵持片刻和内心做了许久的斗争才做下一个决定。
“去!”
到了侯府,吴锦坤吩咐一众衙役候在侯府外,他一个人领着师爷就进了门。
“大人,考虑的周全!如此咱们进侯府便就是寻常拜访了!”师爷在一旁喋喋不休,吴锦坤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谁让你那么多话的?”
师爷脖子一缩,立刻封上了自己的嘴巴。
程翊一夜没睡,回来见着爹娘双双倒下又是五内俱焚烧,便守在床前不肯离去。
姚若宁无法,只得先去休息,方便晚上过来换班。
下午时分,听门房来报,说是顺天府府尹来访,程翊便擦干泪水出门迎客。
“吴大人!”
“程推官,你……侯爷夫妇如何了?”
闻言,程翊的脸色一颓,抿唇摇摇头。
“老弟,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也切莫太着急,这样我再恩准你告几日假,你哥的案子呢我亲自接受帮你查!”
吴锦坤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不由惊鸿一瞥,瞧见了程翊的袍角竟然有一处损坏。
“程老弟,你这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