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宁站在一旁,心中沉甸甸的。
“既如此……”听完话元氏冷静了下来,但是走她是已经铁了心要走。
“书能有多少?一个人吃力两个人就好了,两个人不行就三个人,秦嬷嬷去前边儿找几个得力的小厮来给四爷把书装上车”
“吃完饭我们收拾好的先走,去别庄打点,你们晚些过来直接就住下了,书也走了,儿子你就趁着这时间,睡一个午觉,赶上晚饭就成!”
“我……”
“就这么定了!”
程翊一句嘴没插上。
这一世回来就是想填平上一世的遗憾,父母的关系不好也是遗憾。
“唉哟,唉哟,娘啊~儿难受,可能……可能就走不了”
“去了城外别庄就不好养病了,儿子身上一痛就想娘,就……就……就离不开娘,娘,您也别走了好不好?”
这一娇撒得姚若宁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娘,四叔在跟祖母撒娇吗?”
“娘,娘,衡儿离不开娘亲”
他的两个侄儿有样学样。
程翊:“……”
“四叔,你这离不开的怕不是母亲,是京里的花团锦簇吧?!”
老二媳妇也受不了,一边摸着儿子的头一边说道:“做人可不能太自私呢!看看母亲都让大房的人挤兑成了什么样子,做儿子的不心疼娘,可不好?”
“烨儿心疼娘!”
老二媳妇说这话一直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是程翊可又似乎在教育儿子。
程翊:“……”
转头看向元氏,元氏果然神色不大好,还有些些伤心。
沉默了半晌,终于不再作妖,同意了晚上过去的意见。
他忽然也在想,希望父母和气,会不会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若是父母中间没有白姨娘会不会不一样?
但眼前的的问题是不可能没有白姨娘。
元氏对白氏的怨恨,因为自己的教养藏得很好,没有表露没有发泄更没有报复,但一直存在。
父亲不可能舍弃白氏,那么他的母亲大概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哎!”程翊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你看得再清楚,也无可奈何。
父亲的心里有没有母亲的位置,他们之间有没有过情,他们不知道,几十年都糊里糊涂的过了,若是他非要去揭穿这层窗户纸,让大家都不好过呢?
各大世家里像他父母这样的情况不要太多了。
本是门当户对相敬如宾的夫妻,非逼着人相爱,也是一种罪过。
吃过午饭,程翊先回房睡午觉。
姚若宁站在门口为元氏等送行。
站在门口的除了她还有趴在门缝处伸了又伸的小丫鬟们。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耳目。
回了汀兰苑,叫来了在后厨的刘英。
“去别庄的这些日子,我不再就别以为这边的情况我就不会知道,按期将程章的行程报给我,如若有延迟,后果我想你知道”
“是、是!老奴知道!”刘英早已被姚若宁的手段吓破了胆,连连点头,还不忘做保证。
“保证有用得话,老天爷都快要累死了!”姚若宁却不感冒,“天上一天到晚都会降雷!”
刘英老脸一红,尴尬的一批。
“办好你的差事,用心做我会知道!到时候好处也少不了!”说着,掏出了一块儿碎银扔了过去。
刘英赶紧捡起来,笑的一脸谄媚,“一定!一定!”
原以为给这位主办事都是用命换,没想过还会有钱。
姚若宁前脚一走,她掂了掂,快够上她一月的月钱了。
开心的心花怒放,比起大房光说不练,只期许未来的好处,能拿到手的才是更实在。
未来那么远谁知道会不会有变化,这么一想刘英打定了心思好好办差。
姚若宁回屋,程翊还在熟睡。
她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好收拾的,坐在一旁有了其他的打算,让丹云往春和苑递了信。
没一会儿严星如就鬼鬼祟祟的来了。
“四奶奶,您找我?”
“这几日在大爷身边这么样?还满意吧?”
严星如面上一红。
自从进了门,这么几天程章都在她的院子里,激动的不得了。
“多亏了四奶奶!”
因为这件事,搞得永安后附乌烟瘴气,她还受到了上头的嘉奖了呢!
“最近花语那边对你是不是有了新指示?”
严星如一震,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
“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既然你无用,那不如下一次我替你去接头好了!”
姚若宁可没有心思和她慢慢耍花腔,“一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试图在我面前耍心眼,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不要一度认为进了这门就有人做你的靠山,就有恃无恐……
“进了花语生死不退!”
“我、我说!我说!”严星如顿时脸白如纸,有那么一瞬间是那么想过。
后宅里她受宠,未必就会怕姚若宁,想着能不能挣脱,终究是她痴心妄想了。
“上面说了让我继续撺掇大爷和侯夫人唱对台戏,侯府越是分裂越是好,让我只管哄好大爷,让他色令智昏就成!”
“嗯!”姚若宁听后,双手叩击桌面一面想着问题。
“你这不对啊,比较危险”
严星如心头一紧,“哪里危险?”
姚若宁问:“你们这命令一出,你们不会灵活变动,就遵循字面的死命令吗?”
严星如先摇摇头又点点头。
“啧啧~太危险了!你会死的!”
“啊?”严星如慌了,“求奶奶救命!”随即从凳子上滑落下来吗,跪在姚若宁脚边。
“光靠男人,在后宅是活不了的。何况你死守着程章,正房那边早就恨毒了你,若是趁着男人出门,你猜她敢不敢像打死通房那样收拾你?等爷们回来人都凉透了,又会为你做到什么地步?休妻么?”
姚若宁摇摇头,“不会的,最多闹阵别扭,淡忘了,两人就好了!”
严星如低下头想了想,没有否认,但仍旧抬头道倔强的说道:“我不是那手臂无缚鸡之力的通房,不会仍由她打死我,有的是护身之法,奶奶是不是多虑了?”
她们从前在基地,每人都训练有基本的防身术,只不过不到紧要关头不会显露而已。
姚若宁继续摇头,“你这样做和她撕破脸有什么好处?程章休不了妻是对吕氏一族有期许,这样的期许你能给么?关系僵了,你的任务怎么完成?”
“这……”严星如没想过,果然如姐妹们说的,一入侯门深似海,在大族里生活,连保命都是一门艺术。
很显然这门艺术她还没学会。
“我这里倒是有一法子,你要还是不要?”
“请四奶奶赐教!”
“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