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走!今夜你必须离开!”
好不容易送走了长公主,欧阳汾转头就对吴妈妈道:“去备一顶小轿”
吴妈妈领命立刻行动,出门之时,紧张的左顾右盼。
知道她是在防着长公主的人在盯梢。
确认无人后,才疾步往外院跑去。
“我……这时候?”冯诗蕊想走,但是又失去了回家的勇气。
失踪一天一夜后,又是乘着夜色回家,她该怎么跟家里跟她母亲交代?
“怎么?”
她的迟疑,欧阳汾都看在眼里,“方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尚书府的嫡女?知道要送你过去,谎言即将被拆穿,再想对策?”
轻飘飘的几句话,他原本就没信。
哪里那么巧就刚好遇到在端王府失踪的贵女?
心里也只当这是一个女骗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得来一招半招的贵女风姿,便觉得自己也能冒充一二。
女子的身不由己,尤其是底层女子的难处,欧阳汾看得太多。
他知道自己不是救世的活佛,这些事情与他无关,不会主动出手,但是若是遇上了,大约也能心软一回。
他家里本来除了自己和长随昌海,一个人也没有。
现在有老妈子和丫鬟,也全是顺手救回来的。
这些姑娘大多身世坎坷,被外面的风霜刀剑伤害的深了,自愿留下来为奴为婢,欧阳汾便也都留下来了。
就这样积累了这些人。
原本这次救下的这两个人也同样处理。
即便其中一个说自己是贵女,大约也是想借此抬一抬身价而已。
欧阳汾不予理会。
但是,现在她母亲误会了。
那就只有对不起了,他家里容不下她。
“不!我现在不想回尚书府,但是……”
冯诗蕊也知道她一直留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也不妥当,思索来思索去想到了一个去处。
“能不能送到永安候府?”
闻言,欧阳汾倏然眼神一暗,第一次觉得整个人都是愤怒的。
“永安候府?好啊!”他突然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道:“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他早该知道的。
谢磊明目张胆找过他,送过姑娘,许过许多的好处,那么作为另外一方的永安候府也不可能安安静静。
只是没想到,谢磊虽然可恶,但人家胜在正大光明。
他们呢?
用这么一个傻不拉几,脑袋不灵光的女人就想套路他?
“女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冰冷,眼眸中的危险意味越来越浓烈,掐着冯诗蕊脖子的那只手力道逐渐增加。
“什……么……谁谁……派?咳咳~”冯诗蕊被掐的眼翻白眼,感觉脖子九曜断了,不停的用手扑打欧阳汾。
奈何她那一点的力气根本就毫无用处。
“我……我……就是……冯……冯……”
拼命吐出来几个字,可惜未能证明什么。
冯诗蕊觉得自己今天可能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
可惜了自己风光了十多年,最后还是毁在了花语的手中。
可是,她还没有将她们捣毁!
可是,她还没有找小坛主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算账!
“大人,轿子备好了!”
在吴妈妈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欧阳汾蓦然松开了手。
“咳咳咳~”冯诗蕊得以解脱,蹲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干呕。
一边儿离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远些。
一时间也不知道被他救了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了。
最终她还是坐上了回尚书府的轿子。
冯诗蕊没的选择。
要么就是死在那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手下,要么就是乖乖的回尚书府。
那个疯子说,她是个骗子。
明明是永安候府的细作,却要谎称是尚书府的姑娘。
冯诗蕊:“???”
“若是尚书府不认得或是不收,当场就杀了她,不必在带回来!”
临走之前,疯子的疯言疯语还响彻在耳畔。
冯诗蕊想起送自己回家的这些轿夫全部都是侩子手,顿时就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冒起,流经全身。
“咚咚咚!”
亥时已过。
冯尚书府的大门忽然被人扣响。
门房打开气口看着外面站着的几个男人道:“有什么事?”
冯诗蕊被其中一个‘侩子手’一把扯了过来。
“我们来送还你们走失的姑娘!”
冯诗蕊尽力憋着恐惧,一张脸苦的不能再苦了。
门房将灯笼提过来,觑着眼看了又看,直看得门外的几个男人就快失去信心,手慢慢的向着剑柄移去时,门房忽然神色一喜。
“大姑娘!果然是大姑娘!”
“快!快!去通知老太爷!大姑娘找回来了!”
“各位恩人请稍等,小可这就开门!”
原本寂静一片的府邸忽然就热闹了起来,五个人站在门口将门内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四个‘侩子手’面面相觑,这是真的?
大门开了。
一瞬间就涌出来许多人将几个人包围。
冯诗蕊被赶来的婆子丫鬟立刻接住往正房里带。
四个‘侩子手’见着这个情景终于是相信这是冯家如假包换的姑娘了,开始疯狂的推脱那些拥着他们往府里带,一口一个恩人叫着他们的家丁。
几人麻利的脱手站到门外。
“救你们姑娘的是我们家主人,不是我等四人!”
“那……请问贵家主人是?”
“我们是永安候府的!”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
冯府的管家,得了这句话,如遭雷劈,顿时喜色全无。
看着那四人抬着轿子飞快的消失在忙忙夜色中,面色凝重的关上大门往正房去回话。
等到一切都重归与平静,黑暗中才走出来一个人影子。
很快这个人影子就跪在了端淑长公主的案前。
“你说什么?是他将冯家的姑娘藏了起来?”
端淑长公主这一晚并没有在书房中等到欧阳汾,后来便自己离开回了公主府。
如此听暗卫一说,倒是真真意外。
“我说怎么那么奇怪,一个贵女失踪尚听说有追查的痕迹,据说那冯家的可是什么呀都查不出来,如果是他从人家的院子里不声不响的掳走一个人我倒是相信”
端淑长公主分析完,又轻笑道:“嘴上说着不,身体倒是挺诚实呀!这得是多喜欢人家才能抢回去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