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程俊平有些晕乎了,“夫人严重了吧?咱们今日进宫家里没发生什么忤逆大事吧?怎么要开祠堂请家法呢?”
应该是没有人犯错吧?大家都没来得及犯错吧?
即便老四媳妇,最后也没证实确实是冤枉的。
况且因为这件事情,环环相扣还直接导致他们的儿子才能迸发,被皇帝赐予官职,程俊平其实觉得即便元氏仍旧不爽姚氏,其实也可以功过相抵的。
元氏瞧见程俊平那一副神志未开的模样,许许多多的事情又浮上心头,一口闷气翻了上来,“一遇到事情你就这幅没有长大的懵懂模样,能不能有些长进!你当我还年少,还会上你的当!”
又是冷笑两声,“你问我怎么了?这就要问你的好大儿程章和他那蠢笨如猪的媳妇吕书兰了!”
“我看咱们这侯府庙小,怕是容不下这么一尊大佛了!”
吕书兰一听见点自己的名字,吓的一哆嗦!
望着盛怒吵着要开祠堂的元氏,她终于知道怕了,心底更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元氏打头朝着祠堂走去,程俊平被吼了一顿,委屈的像一个小媳妇,安静如鸡站在元氏身边。
元氏一走,他像个狗腿一样跟上,即便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反正媳妇干什么事支持就是了!
吕书兰张了张口,结果没有一个人理她,都上下打量她一番走了。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元氏发的这一大通脾气是因为吕书兰。
杜曼玉、姚若宁、许云雪这几个人都更不说了,心知肚明。
杜曼玉更是丢给她一个自作自受的眼神。
“远之~”吕书兰心慌极了,眼中蓄满了泪水,战战兢兢的拉了拉程章的衣角。
两人落在后面,程章才悄声的问道:“你今日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她了?”
“我……”听见程章的质问,吕书兰鼻头一酸,热泪扑簌簌滚落,喉头哽咽,一时答不上来。
“不是给你说了咱们暂且忍耐数月么?为什么不听劝?”
程章无语又无奈。
想想这一段时间受的冷眼和元氏给他们的磋磨,他忍下了。
就连吕书兰回来告诉他,元氏莫名其妙的停了他们大房所有开支例银,他也忍。
并且一再叮嘱吕书兰这个时候不要去惹她,哪想吕书兰这个女人居然没听进去。
不过,没听进去也罢了,今天当着他父亲和列祖列宗的面,即便不吵,他也将话好好说了。
好叫元氏不要再故意为难他们。
“吕氏!跪下!”
程章、吕书兰两口子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丫鬟捧着家法站在一旁。
吕书兰不敢造次,终于乖顺了一次,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
“侯爷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妾身发这么大火么?”元氏顿了一顿,“今日,妾就当着程家列祖列宗的面数一数这不孝儿媳所犯之罪!”
“咱们家关起门来闹嫡庶也就罢了,还只是家事。今年真是闹了笑话,你这大儿子竟然闹到了家门外去是一耻!”
“他一个罪臣之后的贱妾生的庶子,不认母亲,妾身想要问一问侯爷和列祖列宗可会答应,将来咱们九泉之下有脸见列祖列宗么?”
“这个不孝庶子娶的这妇人更是狂悖,贪墨公中财物,妾身不曾计较,今日入了宫,竟然伙同外人一起陷害自己妯娌!”
“三言两语将老四媳妇推进谋害储君的漩涡!你们可知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来?”
“如若今日姚氏的罪名坐实,不知是你们就连我和侯爷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一直安静坐在地上听着批评的吕书兰,没想过要反驳,但是听到此时元氏的话,觉得太夸大其词了,有些忍不出小声的说了句,“怎么会?”
“哈!”元氏怒极反笑,“怎么会?来!侯爷来告诉你这个‘聪慧’的儿媳,会不会?”
陈俊平一脸的喂了狗的表情,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你你、你是说今日姚氏和翊哥儿是被老大媳妇故意推进事非中的?”
这哪里能忍得了?
程章也听明白了,震惊的半天都反应不过来,看看吕书兰又觉得她哪个脑子应该不至于,大体还处在不相信的阶段。
“确实是!”姚若宁平淡的开口,“父亲是否记得大嫂的娘家嫂子和吕侧妃当时所言的证据?儿媳要说的是,当时是大嫂让内侍来给媳妇带的路!”
“夫君在御前审案时曾说,给儿媳引路的内侍就是推太子下水的人,或许没有大嫂的多次一举,或许太子依旧会落水,但是和我……咱们程家就不用卷入了!”
吕书兰屡次三番陷害她,姚若宁没有那么好脾气的惯着她。
前后两世,他们夫妻两欠了一箩筐的账!
“不错!”杜曼玉此时出声力挺姚若宁,“当时咱们在一张桌子上,大嫂自己还承认了!”
许云雪也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对啊!后来听说太子落水,大嫂也故意说出四弟妹可能在场这样的话!可见是大嫂可能提前就知道会有事发生,还故意将咱们家往死里推!”
“我没有!你、你们、你们胡说!”吕书兰满脸涨的通红。
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的用意很委婉,但却没想到别人都记得。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她做的事情是她做的!和咱们家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她此话一出,无疑是直接承认了。
“你怎么这么……”
“蠢货!!!”
程章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但训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程俊平的雷霆一吼吓了一大跳。
“我们程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气鼓鼓的生气像一头喘着粗气的牛,可即便如此,那张极具风韵的脸依旧可以打遍他这个年纪的人无敌手。
但因为犯事的人是儿媳妇,是一个女人,这让程俊平异常烦躁。
举起手又放下,若是他军中之人或者是几个人儿子他早就掏鞭子挥下去了,这女人可就麻烦。
在屋里踱来踱去。
晃得元氏眼花,元氏忍无可忍,将他嫌弃的推到一边。程俊平如梦初醒,自己干着急、下不去手的事情,正是他妻子的分内事啊!
怪不得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
“经过这一次,你们夫妇二人的事情我也不太想管了,现在有两个方法,一是你们分家出去另住!往后一切与侯府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