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镓鸣嫌弃的皱起了眉头,“什么男人不男人!顺天府办案,只要是你这里窝藏了嫌犯,否说是男人,就是不男不女也一样逃脱不了干系!”
琼娘瞬间一窒。
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竟然有这种脑子不开窍的人。
亏的她特意打扮成这样就是想要讨三分薄面的,但凡女人露一点肉,娇笑几声,那有男人不上道的非要纠结是非呢?
办案能有女人香?
尴尬的甩甩帕子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好好好!”
“不过,大人呀!民妇是一般良民,在这茶园巷住了好几个年头了,从没有没有犯什么事儿,您肯定是搞错了!”
“嘁~”杨镓鸣一声嗤笑,“你这样式是良民?”
上下打量琼娘一眼,“我还以为你是妓院揽客的老鸨呢!”
“你!”琼娘顿时脸色一寒。
有气又急,这人简直是铁板一块儿踢不动,说什么都不好使。
她虽然听了他姘头的话,但是并不是花语的人,不参与花语的事情也不管花语的折腾。
但这院子里确实是有秘密的,如果由着这些衙役翻下去,指不定能翻出什么来呢!
她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姑娘,知道即便出了事,那人也不会出面相救的。
两个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就是图一个双方都开心罢了。
琼娘皓皓贝齿紧咬下唇,眼睛狠狠的盯住杨镓鸣。
这时候杵在她身后的一个娇小的‘丫鬟’忽然上前耳语了几句。
琼娘脸色稍霁,上前又道:“大人,不给奴家面子也就罢了,但奴家是兵部郎中的外室,大狗也要看主人,是否……”
话还没说完,杨镓鸣直接转身走了。
琼娘:“……”
这男人是什么材质做的?
杨镓鸣走开,琼娘没有办法就一路跟随。
“哎呀,我说大人,您说的是窝藏嫌犯是吧?你的人也找了这么半天了,可是又发现?”
杨镓鸣没有理她。
目前为止确实没有衙役上报问题。
杨镓鸣一路转悠,就这么一个妇人就住这么一进院子,但是服侍的下人却不多,感觉有些不合常理。
忽然,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尖锐之物,有些硌脚。
杨镓鸣弯下身来从地上扣除了半截已经被踩进土里的箭头。
握着箭头,脸色沉了沉,继续往前找去。
接连又发现了几节,箭头上的断口还要更长一些。
此时的琼娘,连同琼娘身后的两个丫鬟脸色都变了。
“禀大人,小的们在院子里发现了几支箭羽”
这时候有个衙役拿了几支箭羽递给杨镓鸣。
杨镓鸣接过,目光越过几人看向了后面正在围墙上拔剑和地上扣箭头的人身上。
一边用一种极为飘渺的语气笑问道:“这位娘子可否解说一下,为何良民的家中会有这么多的箭羽么?”
“如果本官没记错,弓箭应当是军资!”
“哦,难道说娘子的这间院子是从边塞搬过来的?所以庭院和墙上才会插着战场上飞下来的箭?”
琼娘眼巴巴的望着他,“……有这种可能吗?”
“废话!你说呢!赶快交代!否则,顺天府的大牢也不论男女都能进!”
琼娘:“我……”舔了舔嘴皮,觉得头十分疼,这理由太不好编了。
“大人!大人!”此时,门外忽然站了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脸上笑着一个劲儿的挥手。
琼娘看见他心里头顿时一松。
杨镓鸣说着目光看过去,“认识?”问琼娘,“救兵?”
琼娘没有说话。
守门的衙役一路跑上来,“那人说他是兵部郎中谢磊谢大人家的管家,此刻前来拜会大人是有意见要紧事要讲!”
“让他进来!”
谢三千恩万谢走进里,见着杨镓鸣又是塞银子又是拉倒一边叙话。
“这……确实是我们家谢大人的外室,但无奈夫人凶悍,实在是……还望杨大人看在同朝为官的情面上,通融通融!”
杨镓鸣没有接他塞过来的银子,管家拉着他的手,强硬的硬要给,“若是大人应允,这份恩情我家老爷会记着的,将来有事也会卖大人一个面子,例如升迁什么的……”
两人眼神交汇,一人冷着面没有表情,一人满脸堆笑满眼希冀。
杨镓鸣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垫了垫手上的银子,粲然一笑,“考虑考虑!”
“好!好好!”管家赔笑两声。
转身就没了笑。
这位的名声早就听闻,没想到今天晚上落到他的手上,没有问题也就罢了,偏偏这院子里的秘密不能不出面交涉。
掏出帕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尽力试一试吧!
从内院走出来一个神色凝重的人,正是李元勇,对杨镓鸣摇了摇头,一阵失落。
杨镓鸣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但李元勇没有动,脚像生了根一样,杵在原地。
杨镓鸣知道他是不甘心。
但他们胡编的这个借口也不是就能在人家的地盘上任意胡作非为。
他转过身对管家道:“杨某孤家孤人一个,花销不大,这些银子就用不着了!”
管家愕然,钱帛动人心,即便够用也没有人会嫌多的呢。
“不过既然是谢郎中的院子……”
“先声,撤吧!搜查了这么久,想必是搞错了!”
杨镓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姚成羽出现在门口,喊了一声。
杨镓鸣接到命令,立刻扬声喊了句,“兄弟们收工了!”
衙役陆陆续续的往门外走去。
有姚成羽的命令,李元勇也不在轴,抬步往门外走去。
“姚大人?”管家看见姚成羽双眼都在放光,“唉哟!姚大人!”
拔腿就往姚成羽的身边跑过去,殷勤的告谢,并又说了一遍这院子是兵部郎中谢磊的。
姚成羽笑笑,“那就卖谢郎中一个面子!我们撤!”
“哎哟哟!感谢感谢!”管家忙不迭的作揖,“大人的恩情,小人回去一定会告诉我们家老爷!”
“改日,改日一定登门致谢!”
姚成羽摆摆手。
杨镓鸣出来,姚成羽一下勾上他的肩膀,凑到耳边道:“先声兄,今日辛苦了!跑腿费!”
言罢递了一个荷包过去。
杨镓鸣冷脸垫了垫,“算你懂事!”
银子嘛!谁会嫌多。
当然收不收,收谁的,就要看心情了。
管家站在后面虽然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但是却看见了冷面了一晚上的杨镓鸣收了姚成羽的银子。
顿觉的被打了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被退回来的银子,觉得被嫌弃了。
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言笑晏晏,莫非……
管家顿觉的胃里有些不适应的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