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问几次，都说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莫非是元氏早有准备防着有人将她们偷换下来？
姚若宁换了一个角度。
如果程翊怀疑的四婢是暗探的人话，她们能想到防止偷换的阵仗恐怕也不小。
花语再厉害也是一群小女子的花拳绣腿，比起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细作、暗探比较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想到此处，她一下释然了许多。
回到汀兰苑慢吞吞的吃晌午，慢吞吞的睡个午觉。
姚若宁这一觉下去做了一个梦。
前一世的程章除去一开始就潜伏在他们四房的严星如和被吕书兰打死的绿芜，其实后面还有一个爱妾春娇。
这春娇是颇有手段的一个人。
她娇俏玲珑，人也可爱。
一点儿也不同于吕书兰的抠门心眼小，严星如的妩媚见识短，她的身世与白氏十分相像。
光凭这一点当年就深得程章的宠爱，成为了第二个白氏。
不过，她梦见的居然是春娇和吕国公府二公子的事情。
两人竟然是有一腿。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春娇却别了吕国公府二公子转投了程章的怀抱。
本来就是妹夫舅兄的两人竟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闹掰，反而因为春娇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经常一起同游。
姚若宁仿佛一缕游魂一般，穿破虚空，他们往哪里走，她就看到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视觉是在哪里。
这一次，三人同游画舫，神神秘秘的还邀请了些什么神秘人。
她很想跟着几人一同进去，但是再心急，视线盯住的地方竟然像山一样稳固，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动一点。
姚若宁都快急死了。
现今对她来说，程章身上最大的秘密，恐怕就是除却花语之后的另外一股力量了。
她有一种很强的预感，春娇和这股力量之间的联系极为紧密，而梦里的这密谈应该尤为重要。
所以一定要进去！！！
“奶奶~ 奶奶~”
一个清脆的小丫鬟声音，忽地从天空中传来，这是……
丹云的声音！
姚若宁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却无力抵抗这种来自天外的声音一般。
眼前的景象渐渐变的虚无，一睁开眼睛，丹云的脸在眼前放大，整个人被她推来倒去，摇的头昏脑涨。
“丹云！”
姚若宁赶紧出声，丹云声到手止的停下了对她的摧残。
“诶！您终于醒了！”
“有事儿？”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抓心挠肺的梦。
首先，她能做那么一个梦真是奇怪，第二，差一点点她就能瞧见程章在搞什么鬼了！
所以，如果现在丹云没有特别要紧的事，那她真感觉自己亏大了。
“李大哥回来回话了！”
“快让他进来！”
姚若宁决定先把梦里的事情先放一放，一个闪身就要起来。
李元勇进来，“奶奶午安！”
“好！怎么样？”姚若宁早已等的迫不及待。
“不出奶奶所料，果然是被换了下来！”
姚若宁缓缓点点头，“仔细说说！”
“其实那钱三娘子很是机警，想是出门子的时候夫人叮嘱过，这一路都战战兢兢防着防着的，但也还好，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直到上了码头”
李元勇顿了顿，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奶奶容禀，那码头上搬搬扛扛的，走南闯北，货物人流什么的，极为复杂和混乱，换走四婢的人便是由码头上的肩夫不动声色的换走的！”
“那些人手法娴熟，若不是我们的人多，又盯的仔细，还发现不了！换下来的人立刻就装进了他们手上的桶运走，只怕钱三娘若是不仔细比对还发现不了，人已经被调换了！”
果然！姚若宁心道。
立刻又急急的发问，“换下来的人去了哪里，你们有没有跟上？”
“自然！奶奶事先就有吩咐，我们自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李元勇道：“肩夫们不动声色的将桶运回了京中，一家小青楼中，叫做玲珑醉的，本来店中有从外地运回来的东西很正常，那几口装着人的桶进去自然是极为正常”
姚若宁又问，“进去以后，那家青楼中可有人员进出？”
李元勇摇头，“没有！”
“继续盯着，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出入的人！”
姚若宁道：“这些人好手段，若是等上了船，钱三娘发现人被掉包了也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南下，最多回来的时候去打探打探，若是打探到那四人最终还是阴差阳错的进了青楼，只会觉得松了口气，觉得左右结局都是一样的”
屋中众人听后，俱是点头。
不只钱三娘，若是玲珑醉这一家青楼没有问题，那她们也是一样的看法。
但是现在没有人认为玲珑醉没有问题。
“守好了！里外进出的一切人员都要盯住，因为她们四个极有可能混在她们当中的任何人中溜出去，而我们就此失去她们的踪迹！”
“这……”李元勇一愣，“奶奶，这事儿……不瞒您说有点难”
不复此前的爽快，有些被难住了，“这青楼每天晚上进进出出的人无论是青楼中的姑娘还是龟奴老鸨，上门的客人……人太多了，晚上烛火暗，视线也不太好，现在的人就是多上十倍，一人十双眼睛也不太能盯住……”
说着他就垂下了头，复工后的第一份差事他居然办不到，深感无能。
“额……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姚若宁想了想，觉得李元勇说的是实话。
“这样……”她眼睛一转顿时计上心来，“你晚上去逛青楼去！”
“啊？？？”
李元勇大骇，而后裹紧了他的衣服，委屈的小声说道：“虽然奶奶有命，但是……但是……但是小人是正经人，家中已有妻室贤良温婉，不……不能上青楼！”
“你不但要去，还得带上我和冰蓝！”
姚若宁并没有因为他的小委屈就收手，而是放出来一个更重磅的消息。
“啊？？？？”
“奶奶！使不得啊！”
李元勇直接跪下了，丹云也来劝，只有怀莲瘪瘪嘴埋怨，“哼，这么好玩的事情，奶奶只带着冰蓝都不想带我，我这是失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