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尽管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
程翊沉着脸将在现场的三个人提到一旁的隔间审问。
这三人刚好是莳花馆的老鸨，一个叫婧儿的花魁娘子，还有一个小厮。
“谁先说！”三人跪在地上，竟是一个也没有开口。
程翊却没有太多的耐性了。
他二哥程端虽然为人颇是游手好闲，但只是人爱贪玩，与他二嫂十分相爱，绝对不会上青楼。
但这一次不但上了青楼还发生了命案。
大白天的又怎么会穿着官服上青楼呢？
程翊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也愈发的面色不善。
“我我我我……我先说！”小厮抬起了头，东看西看一番，扛不住压力先开了口。
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阅历不太够，早已被程翊等人的身份吓破了胆子，“我什么也没看清！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厮哭诉，“还是我给那位官爷开的门，可是，来了他们就在二楼坐着，还看了茶，有说有笑的，并不像仇人呀！”
“白日里姑娘们睡着了，要巡楼，等我巡完楼回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两个人都已经躺在了地上，梁公子的脑袋上还不停的往外冒血，我我我我……我当时就吓坏了……”
一边说，小厮的身体还在一边的抖动，看样子是真吓坏了。
“这么说来，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程翊问。
小厮猛点头。
“谁是第二个？”程翊没有兴趣等他们一个个心理建设好了再冒头，便开始了询问。
“老……老身是第二个……”老鸨吞吞吐吐的说道。
“小豆子吓得屁股尿流的来叫我，我还当他说着玩的呢！”
“那梁公子出手阔错，可是我们的大主顾呢！他这一死还死在了我们的地盘上，这可要了亲命了！”
“方才找你们要说法的男人是梁文远的什么人？”程翊又问。
“你们都说没有一个人亲眼所见，那方才的那个男子却口口声声说他亲眼看见的？”
“那是柱子兄弟，是梁公子的护卫，事发之时，他在后厨呢！”
老鸨解释道：“梁公子是婧儿的常客，在我们莳花馆包下了婧儿，从此婧儿便无需接客了，因此梁公子每回来不肖什么时候，我们都会为他开门，而梁公子进房之前，总是要喝一种汤药的，那柱子兄弟就是去准备汤药去了……”
老鸨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但是程翊却听出来，只觉得无语至极。
这里头还是有些不对，程翊摇摇头，眼神却不自觉的飘到了一旁从来没有开口的婧儿身上，“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一口咬定是亲眼所见，赖在同倒在地上的我兄长身上……”
“退一万步说，若是他人陷害，而我兄长同是受害人呢？柱子这样说岂不是冤枉了人么？还让我们白白错过了抓捕真凶的机会！”
“不会！”这时候旁边一直沉默的婧儿开了口。
小姑娘一张鹅蛋脸煞白，冷冷的面容上，此刻还多了一份的愤愤不平，娥眉轻触，“没有别的凶手，凶手就是那位穿着官袍的大人！”
“你为何这般肯定？”程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要知道他二人倒是的方向可是一顺风，按常理来讲，应该是共同受到攻击的可能性更大！”
“而且进门的时候这小厮也说了，还甚是和气，不像是仇人，所以两人之间反目的可能性不大，又是正中午，我兄长作为官员，怎么会凭白上来，若不是有人想邀，我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了！”
婧儿摇摇头，“大人想不出来理由，是因为不够了解罢了！”
“不够了解？姑娘可知道他是我什么人？”
“大人不知道他为何上楼，不管你是他什么人奴家都敢断定，你不了解他！”靖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婧儿！”老鸨跪在旁边，不安的扯着靖儿的衣裳，“怎么说话呢？客气点儿！”
婧儿瞥了一眼老鸨，依旧高傲的撅着头。
“啧！你这个死蹄子，还不听招呼了是吧？”
看着程翊在跟前，老鸨也不敢放肆，只小声的骂了一句，转头笑嘻嘻的对程翊道：“靖儿跟着梁公子已经快两年了，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一时间难以接受，请大人不要怪罪！”
程翊眨了眨眼睛，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柱子说他亲眼看见并不是他亲眼看见的，而是你亲眼看见转而告诉了他是吗？”
婧儿一怔，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程翊，“你怎么……你……”
“呵~我若是连这点头脑都没有，姑娘以为我如何坐在顺天府破案？”程翊勉强翘起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干瘪瘪的笑容。
婧儿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婧儿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此事恐怕有些棘手，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姑娘在这里打哑谜！”
程翊从开始发现这位姑娘可能是几个人当中知道最多的，故意套话到现在几乎已经套出来了。
“姑娘若是还有什么顾忌或者隐瞒，在这里说不方便，我们也可以换个地方说，当然，我敢保证，这里肯定是最舒服的……”
婧儿：“……”陡然脸色一变，显出了惧意。
“其实梁公子和程大人都喜欢遛鸟，但上一次梁公子的一只学舌鹦鹉被人放跑了，便将程大人的那一只借了过来，后来这一只也被放跑了”
“程大人上门讨要，梁公子解释不通就想着赔钱，可程大人怀疑他故意藏下了鹦鹉，就不肯罢休，两人已经因为此事吵了很久了，一直没有结论，正巧今日程大人路过瞧见了梁公子，梁公子又托人买了一只彩雀，请程大人上楼，原本是要送给程大人的……”
“奴家就回房取了一趟鸟笼子，他们本来都已经说好了，可是……可是……”
婧儿眼中有了泪花，“我出来的时候竟然看见程大人将梁公子一把推开，将梁公子推到在地，头立时就磕破了，流了很多的血……”
程翊：“……”这个理由真是太难让人相信了。
一桩人命案竟然是因为鸟？？？
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