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严星如一咬牙，“富贵险中求！这单我干了！”
“我就是将奶奶的秘密全部告诉小坛主又怎么样？”
“不过是受一顿口头上的嘉奖，别的再有什么呢？因为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将来若是再有失职之处，一样逃脱不了惩罚，还是因为这是本质任务，我没有完成好，必然会再受惩罚！”
姚若宁轻笑，“你倒是分析的透彻！”
“是！”严星如面色一红低下头，“我还分析了四奶奶，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若是将来我立了功，或者犯了错，在奶奶这里是有转换余地的！”
“所以，我选择奶奶！”
严星如相信，即便是自己将来在任务中不幸死去，姚若宁也会看在她的情面上照顾好华山的。
而不是让华山继续沦落到花语那些人的手中。
姚若宁一挑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转而说起了花语安插人的事情。
姚若宁知道的是，最近的永安候府，并没有新添人进府，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有一种易容术，我们每个人都会，奶奶说没有添人是真，真的有人进来也是真，不过是身边的人已经换了而已！”
“原来如此！”姚若宁恍然大悟，越发觉得这个花语不是那么简单。
“还有……”
严星如此时脸上的泪已经干了，留下沟壑纵横的泪痕过，披头散发甚是可怜。
“啧啧~”姚若宁忍不住嫌弃，“你这样疯魔的跑过来到底有多少人看见？”
“奶奶休要胡说！”严星如一惊，“我是按照专业的细作来培养的，有一个细作的专业素养，既然决定要投靠奶奶，怎么可能给奶奶惹麻烦？”
“贱妾天未亮就跪到奶奶院子里请罪了！”
“那……”
“并未撞见四爷！”
姚若宁脸上的表情松了松，“你这个样子太寒碜了，这一大早上的，先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吃些早饭睡一觉，今天天气好，我一会儿和二嫂三嫂在院子里赏花，你睡饱了再过来吧！”
严星如眼下最要紧的一句话，本来马上就要要说出口了，却被卡在了喉咙里。
张张嘴巴，还想再说来着，姚若宁已经奔向她的早饭了。
好吧，再说时机不合适了。
刚刚表了忠心，没必要现在就惹的她不痛快，于是一步三回头的从屋子里出去。
丹云道：“奶奶真是好算计，严姨娘今天看起来已经把你当做唯一的靠山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刚才出门还一步三回头，舍不得走呢！”
姚若宁：“……”
……
最近京城中多有妙龄少女失踪。
程翊今天一大早上就收到了不下五起这样的报案。
失踪家庭都哭成了泪人。
当然也有愤愤不平骂街的。
“ 天杀的王八羔子！老子还等着养水灵些好多卖几个钱花呢！竟然给老子拐跑了！”
“让我知道是谁，非打断腿不可！”
“官爷呀！官爷！你们可一定要帮帮忙啊！帮我们抓住那天杀的王八羔子！”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撇下娘去了哪里啊！”
程翊坐在顺天府转角的一处矮凳上被吵的头晕，历呵一声道：“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
“家中走失人员，姓谁名何？年龄几许？家中什么情况，一一报来，顺天府登记造册，随后再派人上门核查！”
“顺天府不是你们哭街、指桑骂槐的地方！”
那些哭的、闹得、在一通吼下来，顿时齐齐闭了口。
反应过来的立刻就排起了长队。
何阳登记的速度很快，不多一时就将原本哄闹一堂的人登记完毕，聚在堂中的百姓也散了。
“走吧！咱们去走一走！”程翊抖抖袖子，一边问何阳，登记之后这些走失的人有没有共同点。
“有！都是女子！而且据家里人说都长的挺漂亮！”
程翊转头和何阳对视数秒，心想这漂亮只怕是要打折扣吧？
自己家里人看自己的孩子，那都不是要美成天仙。
“总不会是一齐突然失踪了这么多人吧？”程翊对这个失踪的节点也比较敏感。
“不是！但也差不多是这一个月之内的，比如方才说要等着女儿大了卖的那位老汉，其实女儿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自己爱赌又爱在外喝花酒，流浪了整整一个月才回家，结果家中已经落马灰尘……”
“骂了几天，四处找人没找到，又听街邻说最近总有妙龄女子失踪，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女儿出入了，问他是不是已经将女儿卖了，这位老汉才反应过来，可能自己的女儿失踪了！”
何阳说完，兀自摇摇头。
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不太靠谱的爹娘。
程翊他们去的第一家现场勘查，就是这家，家主姓刘，女儿刘巧燕。
刘巧燕住的那间房的积灰尤其重。
抹起桌面上那二尺厚的灰。
程翊道：“这恐怕不像是失踪一个来月的样子~”
就是半年也积压不了这么多。
随后二人走访了街坊四邻。
“哦，官爷问刘家女娃娃啊！早在一年多以前就被她爹卖了啊！”
“那刘老汉不要理他啦！巧燕长的好，卖了二十多两银子哩，他成天街里街坊的显摆，出去挥霍的好长时间都不回家”
“大概如今银子花光了，又闹到衙门报失踪，想要再讹一笔钱……”
“呸，真是不要脸！”
街坊四邻对刘老汉的评价都忒差，尤其听说他去报失踪案的行径以后，更合适没少唾弃。
何阳脸色难看，“怎么还有这样恬不知耻的父亲？”
程翊倒是觉得很寻常。
上一世他见过的人间惨剧比这还多多了。
底层人民生活困苦，卖儿卖女都是寻常之事。
好一点儿的卖给正经人牙子，卖到各府做女使；心黑一点儿的父母，将女儿卖到青楼，那才真真是人间惨剧。
“那你们可知是什么样的人将她买走的？”程翊又问。
“唉哟，这就不知道了！”
“没人见过啊！”
“不过想那银钱那么高，大约也卖不到什么正经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