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靠的那么近原本我们有机会除掉他性命的！”
“说什么呢雨竹，如果就这么轻易让他死了，我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陆圭笑看雨竹，眼中是无尽绵柔的温柔，雨竹看在心里却觉得阴冷。
他的性格，这些年变的越来越离谱了。
雨竹垂下头，不再与他对视，“我们一面引诱他怀疑到吕家头上，一面又杀了那两老人是不是……”
她想说残忍的，但细作之道不能存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她清楚刚才涌现的恻隐之心是犯规了。
但说到犯规，陆圭身为他们之首，方才已然犯了。
有可能刚才他们错过的是唯一可以杀死程翊的机会。
而程翊是他们在大景唯一的劲敌，若顺利除去，背后又有那人相护，便再没有第二人可以对他们有威胁。
雨竹忍不住顺着想下去，若是一个合格的细作，应当趁着刚才的机会……
“这京中的就要风起云涌了！雨竹，我好激动！”陆圭扳过雨竹的身体，激动的看向他，拉回了雨竹的思绪。
雨竹眼神闪了闪，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在此时陆圭的眼中，她的这种形态，无异于是娇羞，一时情动就要吻下去。
雨竹大骇，一把推远了他。
陆圭欣喜的神色渐渐冷淡了下来，“你不愿意？”
转而又觉得愤怒，“为什么不愿意？”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吗？”
“那是从前的事情了！”雨竹撇开头，“少使司也说，终不似少年游，人的感情也是如此”
“我们回去吧！”最后她叹了口气。
先行朝着城中的方向走去。
陆圭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拳头慢慢攥紧，心中将另外一个名字咬的紧紧的，敬良辰！
姚若宁一行到玲珑醉门口的时候，这一条街上的铺面才刚刚苏醒过来。
才开始有了人迹活动的迹象。
“公子，已经确定人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姚若宁下轿时，李元勇亲自过来压轿门，并小声的说了这个消息。
“那就好！待会儿机灵点儿！”
“好！”
一番耳语结束，几人已经站到了玲珑醉的门口。
门口胖胖的老鸨眼见这么早客人临门，堆上一脸的笑就赶了过来。
“唉哟，几位公子，里面请！”
不过这些话都是对着李元勇说的。
当目光移到姚若宁身上的时候笑容就卡了卡，“这个……这个……这位小公子，也进去玩儿？”
“大兄弟，这小公子年纪也忒小了，这么早带出来不怕带坏了？”
“瞎说什么呢！别多管闲事！”原本看着很好说话的李元勇忽然间爆发了起来，朝着老鸨一顿凶。
老鸨吓的一缩头，想笑不敢笑的在几人的面上扫来扫去。
只见中间的小小少年郎衣着华贵，经历一场变故，波澜不惊，只端着扇子，他旁边站着的贴身侍从，奶凶奶凶的也没有动。
不知道又是哪家出来的权贵，老鸨还真不敢得罪。
只得让开身子，让几人进去。
这时候李元勇落后几步，示意老鸨旁边站站，二人便说起悄悄话。
“不瞒大娘说，这是我家公子，今儿是第一次出来花钱见世面，走到你家也是缘分”
说着摸出不少银子塞了过去。
老鸨受宠若惊的将银子收了过去，“老奴懂得了！”
李元勇回头看了看，“开头荤很重要，必得要些干净清秀的女孩子！当然能不能开的了这个荤今天也要看你们楼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着又缓缓递过去一袋与刚才分量相当的银子。
老鸨眼睛都瞪圆了，不动声色的又将银子收了。扭动肥胖的臀轻轻撞了一下李元勇，“一定！一定！”
什么都还没有干，银子已经收了这么多了，谁不开心呢？
“爷放心，保你们满意！”顿时笑的像一朵花一样，无限的讨好。
李元勇吓的一个激灵，恶心的寒毛乍起。嗫嚅着嘴唇想了又想，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便上前两步跟在了姚若宁的后面。
他们几乎是今天玲珑醉最早的客。
里面除了调音试舞的姑娘，就是楼中的侍从在其中穿梭。
老鸨迈着短腿跟在姚若宁身旁一一介绍。
从玲珑醉建楼，到楼里的姑娘，从头牌到末等。
姚若宁方进门来就挑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对于老鸨说的，半个反应也没给。
老鸨使了浑身解数也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懵逼。
若是个一般的人，这么刁钻她都难得伺候，随便找来一个姑娘就搪塞了。
可今天来的俨然是个金主，人还没有开始消费呢，银子已经塞了十几两了，加之天色还早，她时间充裕。
当然，若是伺候的好了，今儿晚上一个人就能抵上几天的营生。
老鸨肚子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很快又换上一副更加灿烂的笑容。
“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儿的？提一两句，或许更好……”
“你们这所有的姑娘都会歌舞吗？”半晌，一直盯着大厅舞台的姚若宁开了口。
“啊？”老鸨没明白什么意思，只能马马虎虎的答。
“既然都会，就全部上台给小爷演一演，这是酬劳！”
姚若宁抬抬扇子，冰蓝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老鸨看得眼睛都直了，“都会！都会！我们这里的姑娘，不是吹，个个能歌善舞，公子相看什么样式级别的歌舞都有！”
笑呵呵的说的话极为油腻，大约是觉得男人听了都会心猿意马，故意说的露骨。
一边手伸过去拿钱袋子。
姚若宁严疾手快，在她手快要触碰到袋子上时，合上手中的折扇挑眉抵在她的手背上。
“听好了，本公子说的是你们这里的每一个姑娘，你确定都能上台？”
“额……”一大堆的银子堆在面前，老鸨拿不到，心慌慌的，眼睛左右转动，“能！肯定呢！”
有不能的，她亲自拿着鞭子也要逼得能上台，谁能跟着银子过不去不是？
“那便好！去安排吧！记住是每一个！”
抵在老鸨手上的扇子被她收了回来。
老鸨如愿拿到手了因此，喜笑颜开，一面跑开去大喊着让姑娘全部打扮好了下楼来，一边走一边咬银子。
欢喜的笑声，飘满了整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