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这回可算是换成了南忆月懵逼了。
说好的合作呢?这咋还谈上终生了?
燕肖狭长的眼尾扫了一眼僵住的南忆月,他附着冰霜的眼底似划过一抹暖光。
皇帝也在这时开口问道:“阿肖,南忆月这丫头风评一直很差,刚刚又出言污蔑太子想要对朕不利,你确定要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燕肖冷笑一声,他用带着扳指的那只手撑住额头,身子慵懒的往玉椅靠背上一斜。
只消他一眼,就有一道黑影迅速从书房内闪出。
随即,屏风外的香炉被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从外面抬了进来。
几百斤重的铜制香炉,那男人竟是一只手就轻飘飘的托住了。
燕肖那骇人的目光在香炉和南忆月之间来回流转。
蓦的,他用极温柔的语调说道:“小月儿,本王可是与你心有灵犀的。”
至于这大魔头和自己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她不晓得。
但以燕肖的修为,能发现那香炉里有问题,也再正常不过了。
南忆月长舒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今天可以全身而退了,那稍稍的一点紧张也跟着荡然无存。
她走到香炉前,拔下发髻上的银簪,往香灰里戳了几下,那尖锐的一端就已经被腐蚀成了黑水。
黑水滴落在金砖地面上,几十道工序制造而成的金砖也被烧出一个大洞。
刺啦啦的声音,可真是把皇帝给吓得心如鹿撞。
皇帝霍然起身,冲着专门负责燃香的宫女大喊道:“贱人,你居然敢给朕下毒?”
那宫女也不知香料有问题,被皇帝这么一吼,咣当一声就跪地上了。
南忆月怕皇帝滥杀无辜,便侧身挡在那可怜的小宫女身前,又郑重其事的说道:“陛下,这种剧毒,造价不菲,而且不会在短时间内毒杀一个人,待毒素侵入心肺,症状与普通的伤寒也无不同,但伤寒不要命,毒物却可以在瞬息之间取人性命。”
如此悄无声息的毒杀之法,如何能是一个小宫女想出来的?
盛怒之下的皇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作势就要将南忆月推开,再亲自了结了那该死的宫女。
可还不等皇帝的手碰触到南忆月,便被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给打飞了出去。
皇帝硬生生的撞在了墙上,一口老血喷溅而出。
南忆月都看傻了。
而动手的燕肖却若无其事的走到她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面上并无太多表情的上下打量着她。
片刻,他转身,周身的煞气瞬间将刚从地上爬起的皇帝给吓软了。
若非南城及时将人扶住,皇帝怕是会直接狼狈不堪的跪在燕肖和南忆月面前。
燕肖将南忆月那堪堪一握的楚腰揽入臂弯。
随即他道:“皇兄,本王的女人,你还是不要染指的好,碰一下也不行。”
话刚一出口,就又是一道气波击在了南城搀扶皇帝的手腕上。
南城一阵吃痛,皇帝一时重心不稳,扑通一声就给跪了。
南忆月赶紧侧了侧身,避过这一跪。
她年纪还小,可担不起这真命天子的大礼,那是要折寿的!
可就在她闪开的一瞬,燕肖却不动声色的将她的后腰往前一推。
她一时不查, 竟然就向皇帝跪倒的方向趔趄了两步。
等稳住脚跟的时候,南忆月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皇帝跪在她的脚下,脑袋都快贴上她的绣花布鞋了。
若找好角度,这绝对是跪舔的节奏啊!
南城也被吓得一哆嗦,伸手就要去拉自己的女儿。
可偏偏燕肖一记冷眼,让南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再不敢轻举妄动。
南忆月尴尬的回头看了一眼燕肖。
燕肖示意那力大无穷的黑衣人搜查东宫。
一盏茶后,皇帝的腿都快跪麻了,才见黑衣人提着衣衫不整的太子回到书房。
太子一身酒气,身上还有纵欲过度的痕迹。
此刻被重重丢在地上,刹那间就被痛醒了。
太子茫然四顾,当他看到南忆月的时候,酒气又是一阵上头。
他竟是直接宽衣解带,晃晃悠悠的往南忆月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太子还一边污言秽语的说道:“你这小贱蹄子,为了嫁给本宫,你可真是会玩啊!不过没关系,南惜莲用不了,那就由你来陪陪本宫吧。”
说罢,整个人都朝她扑了过去。
南忆月眼眸危险的眯起,她体内的灵力在愤怒之下冲破压制,直接将太子一只手臂打断。
太子痛倒在地,嗷嗷乱叫。
而自她体内泄出的蓝光却愈发不受控制。
南忆月被蓝光挤压在正中,感觉下一秒就会被这强大的灵力给碾成齑粉。
果然冲动是魔鬼啊,一时恼火,竟是将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灵力释放。
她还无法与之融为一体,现在却被灵力彻底反噬。
就在南忆月几乎快要彻底崩溃时,燕肖左手一勾,另一只手直接将蓝光击散在了半空。
南忆月坠落下来,被燕肖一把接住。
两人自空中旋转而下。
她就那么大刺刺的躺在他的怀里,三千青丝缠缠绕绕,几乎快要将他们二人裹挟其中。
落回到地面,燕肖宠溺的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道:“小滑头,还不赶紧下来,本王的胳膊要被你给压断了,你可真够沉的。”
被燕肖质疑自己的身材,南忆月脸颊瞬间通红。
她慌慌张张的从燕肖怀中跳出,一只手捂住脸,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燕肖低醇的笑声自身侧传来。
南忆月能清晰的感到一股炽烈的目光落在脊背之上。
只是被看了一眼,她就莫名其妙的觉得心安。
旋即又从太子身上搜出一包药粉,刚一打开,那熟悉的味道就飘进了在场众人的鼻腔。
皇帝的心猛的一沉。
这药粉的味道,竟是与自己的龙涎香一模一样。
太子为何会带着一包香料在身上?
皇帝被燕肖的人从地上扶起,再恭恭敬敬的请回到龙椅上。
燕肖也坐到了玉座上。
南城战战兢兢的躲到南忆月的身后,他手腕上还有一大片的焦糊,疼得他都不敢再去直视燕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