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用三首诗词言明志向,一波接着一波来,不仅对面王静雅三人失语,整个场面都被她给镇住了!连席上的君凌恒满面严谨,正襟危坐之下,都忍不住点头露出笑意。
“这等气魄胸怀,了不得!”颜朝夕赞叹,她在台下听得是热血沸腾。
“是啊,如若不说,真看不出是女子。”金花道。
“何文英。真是让人佩服!我定要与之结交一番。”颜朝夕又道。如此女中豪杰,她又岂能错过。
“……小姐您可别犯傻,那何文英再如何了得,您也不能佩服她呀!你看看郡主,这次都比您明白。”紫玉愁眉不展的道。三人中,只有紫玉不是很认同,她倒不是觉得何文英不厉害,而是觉得这个何文英太厉害了,在替颜朝夕忧心呢。
颜朝夕顺势看向君初瑶,见那君初瑶那恶狠狠瞪视着何文英的样子,比之前来找她的茬时,何止凶厉十倍?想来是气苦了君凌恒对何文英的偏袒与喜爱,是真信了坊间那些两人如何的传闻了。
这何文英越是才气逼人,胸怀大志,君初瑶就越是害怕不安。
颜朝夕忍不住想着,难怪最近这位郡主都不怎么出现在她面前了,想来是她那身缠人的劲,都用在了这位何文英的身上,但何文英既然能女扮男装潜身在国学院求学三年之久,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想到君初瑶在何文英面前碰得头破血流的样子,颜朝夕就快乐非常。
她和君初瑶不一样。君初瑶早已将君凌恒划为自己的**,谁动一下都会撸胳膊上。颜朝夕只是借住王府,以后就算名声不好不能嫁人,总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她和君凌恒虽然在利益上已经绑在了一起,但人并没有。
今日的辩论,如果让她站队,她当然会站到何文英一边,就冲着何文英的才华胸襟。哪怕何文英真的与君凌恒如何,她也会站到何文英一边。
只可惜君初瑶和王静雅站在了一个战壕了,也不知是谁靠上的谁?在颜朝夕之前的印象中,二人是并无什么交集的,想来也是因为这何文英,才有了关系。王静雅的爹是现任宰相,君初瑶的娘是深得皇上信任的大长公主,颜朝夕虽然佩服何文英,但也觉得何文英前路之难走,早已注定。
“哼,明知不可为的事,你也就敢说。你今日如此张扬,也不过是为了博个才学的名声,然后嫁与高门罢了。像你这种钻营小人,本郡主见得多了!”君初瑶恶狠狠的目光中,还带着浓浓的不屑。
“那郡主还真说错了!嫁于高门,在你们这些小姐眼中,或许就是最好的出路了,但在我的眼中,却是最没出息的一条路,不过是为自己的懒惰依赖找个借口。以我的才学,只要能参加科举,自己就可以为自己谋得前程,又为什么要嫁与高门?”何文英自信道。
“你想也没用,科举不像国学院。这条路你是万万走不通的。初瑶所说反而是你能走的最好的路了。毕竟你的出身决定了一切。”王静雅道。
“不错,你费劲心思的引诱蛊惑瑞和王爷,不也就是为了让王爷给你撑腰吗?让王爷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本郡主也佩服你手段了得,可你一边如此行事,又一边大义凛然不屑高门,可见德行是真的丢弃到太河里了,也让本郡主开了眼。”君初瑶火力全开,反驳何文英道。
这种小道传闻被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台下一片哗然!颜朝夕扶额,这郡主说话也太无顾忌了,她才真是开了眼。她忍不住看了眼台上的君凌恒,君凌恒坐在那居然还能保住仪态,甚至面带微笑,真是涵养修炼到家了。
她今天在店里还提醒过刘美洵,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惹人耻笑的话来,结果刘美洵没说,君初瑶却说了!这可是连这位德馨清贵的王爷都一起编排了呀,颜朝夕不禁怀疑,君初瑶是真的喜欢他吗?
“想不到堂堂郡主的口中,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捕风捉影、毫无实证,无中生有、毁人清誉!我也就算了,可瑞和王爷德行如何,众人皆有见闻,如此襟怀坦荡、公正廉明、与人为善、包容和煦的王爷,却被你如此冤枉,真是让人心寒!”何文英声音抬高,痛心疾首的怒斥。
“今日,文英不为自己,却无论如何也要为王爷正名!早在入国学院之时,文英就立志一身才学只为报国,就是为了避免发生如郡主所说的情况,也为了不让自己有任何借口懈怠懒惰,文英当时就已立女户明志,一生荣辱都只靠自己!”
“王爷正是因为知我志向,也知我无退路,才愿挺身而出伸以援手。王爷之乐善好施、仗义舍己,文英就是衔环结草也无以为报,只有证明自己,才能不辜负王爷的好意。”
说着,何文英还拿出了一张文书,证明自己已立女户。
这话说出来,众人哗然。
“女户?”
“天呀!居然这么决绝。”
“是呀,这若万一……连嫁人都不行了。”
颜朝夕也颇为惊讶,这女户一般只有被休弃或丧偶之妇女,绝了再嫁的心思,才会去立女户,示意以后会自己承担生活。何文英这么一个黄花大姑娘立女户,真是意想不到。
难怪君凌恒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有这女户文书,脏水是无论如何都泼不到他身上的。
“你那么在意嫁给谁,无非也就是看中所嫁之人的出身,在我看来,你想嫁的不是人,是只是一个身份。”何文英又再次说道,一点也不给郡主面子。
君初瑶被怼得脸都白了,强辩道:“身份就是人,这怎么分得开?你想科举,不也就为了求得一个出身?而你没有这个出身,就是不能参加科举。难道你会觉得出身不重要吗?”
“所以出身重要还是才德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