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和池州正要点外卖。
可林安眼珠子一转儿,就吩咐我去冰箱看看还有什么食材。
经过林安旁边,她正靠在池州耳边压低声音。
“你傻啊,点外卖多花钱啊。”
“把钱省省,直接吃陈诺的不就好了。”
池州同意地点点头,以为我看不见,调情般咬着林安的耳垂。
“小坏蛋,就你聪明。”
我默默攥紧了拳头,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林安看我不听话,烦躁地“啧”了声,冷冷地瞪着我。
“陈诺,你聋了是吧?”
“让你去做饭听不见吗?还是你老年痴呆啊?”
“爱做做,不爱做咱俩就离婚,以后都不用你做了。”
林安向来喜欢用离婚两字威胁我。
她知道,我爱她,不会愿意和她离婚。
心脏钝钝的痛,脑海里不停闪现林安和池州亲密的画面。
我咬咬牙,还是选择去做饭哄她。
冰箱门一开,架子上满满当当都是甜品小蛋糕。
要知道我不爱吃甜的,给谁准备的,一目了然。
而且这个牌子的甜点不算便宜,这一冰箱,估计要好几千块钱。
看见我沉默,林安心虚地揉了揉鼻子。
她光脚踩着地板走到我面前,假意温柔。
“老公,你不会生气吧。”
“我想着池州好不容易来一次,就打算给他吃点好的。”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钱花得值,买了这么多呢。”
林安拿起一个慕斯蛋糕就往我嘴里送,可她忘了,我不喜甜。
奶油蹭了我一脸,甚至掉在西装衣领上。
我只有这一套西装,明天还要陪老板去谈生意。
林安说花大几千买甜点值得,可我只是想买件百元衬衫,她都嫌贵。
看来,这钱花得值,是因为讨了池州欢心。
我冷淡地推开林安的手:“算了,你别弄了。”
可林安跟听不懂人话似的,手在我西装衣领上乱抹,把奶油糊上了整条领子。
“够了!”
我暴躁地攥住林安的手腕:“你能不能不要乱来了?”
林安嘟嘟小嘴,反手将我一甩,直接把甜点扣在我身上。
她张牙舞爪地拿着甜点比划,我的西装脏污得不堪入目。
“我就弄脏它怎么了?”
“我还知道你明天有合作呢,你只能穿T恤去了吧。”
林安恶劣地勾着唇角,漫不经心地笑。
然后她将盒子丢在我脸上,高昂着头离开。
锋利的盒身擦过我的脸颊,划出一道红痕,又辣又疼。
她拉着池州进了房间,留我一个人面对一地狼籍。
我站在客厅,还能听见她开朗的嬉笑打闹声。
是啊,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未在意我这个丈夫。
我换掉满身奶油的西装,开始整理冰箱。
越整理,我的心越凉。
前几天医生给我开的特效药,嘱咐我要放在冰箱里保鲜。
我怕林安觉得恶心,特意往冰箱深处藏。
可现在,冰箱里只剩甜点蛋糕,我的药盒不翼而飞。
几乎是下意识,我跑到餐桌边上,低头看垃圾桶。
果然,垃圾桶里就是我的药盒。
一支支玻璃瓶粉碎,药盒的纸已经被液体渗透。
我咬咬牙冒着被扎伤的风险翻动着垃圾桶,希望能找到一支幸存的。
扒开一片碎玻璃,一支完整的药剂都不存在。
药水似乎和垃圾桶底下的果蔬皮产生了反应。
没了玻璃的阻拦,一股馊臭味直冲天灵盖。
我赶忙别过头撑在凳子上干呕。